柯云嵇一直忙于找寻赵安然的下落早出晚归,府里的流言他也并不清楚,当娄海陪着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府门后,那窃窃私语之声正好落入了他的耳中。

“二少夫人真的很可怜,如今病成那样还被关在院子里不许人探望。”

旁边的丫头伸手堵住她的嘴小声叮嘱道:“你知道什么!大夫人看好平夫人,二少爷又是整日地在外面,二少夫人不得人欢心,你可怜二少夫人,要是被人听到了传到大夫人耳朵里,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丫鬟不解道:“大夫人是顶顶慈和善目,她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不是大夫人院子里的你不知道,大夫人现在一听到人说二少夫人就惩罚。”

那丫鬟赶紧后怕地捂着嘴,瞪着眼睛四处瞄,见周围并没人才道:“二少夫人的病真的好不了了吗?”

另外的丫鬟也是幽幽叹息着道:“谁知道呢,大夫人看着和善,可真要是不得大夫人的喜欢,没准怎么死的也不知道,二少夫人究竟病没病没人知道,二少夫人院子里的丫鬟也都被圈了起来,外面的人哪知道里面的事,也没准...”

那丫鬟听着就打了个寒颤。

大夫人怎么会...

娄海看着柯云嵇黝黑铁青的脸,知道他又气了,二少夫人即便是走了,二少爷还是不肯放弃,他紧跟在二少爷身后走向了正房。

“都出去!”柯云嵇未曾行礼,进了屋便把人都撵了出去,只剩下娄海陪在身边,他眼中带着薄怒看向了柯大夫人,说道:“娘亲,然儿暴病的流言可是您授意的?”

柯大夫人看着怒气冲冲的柯云嵇,进门来也不跟自己行礼,上来就质问她,可见他的心已经被勾走了,越想越觉得自己做的对,便冷冷地道:“是又怎样?”

柯云嵇顿时苍白了脸,不可置信地道:“娘亲,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她都已经不要脸面的出走了,那我还要顾及她做什么。”柯大夫人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喉,又说道,“我要不是为了你,为了柯家的声誉,我会允许这样败坏家风的人做你媳妇?我会让她的衣冠冢入柯家的祖坟?”

柯云嵇见大夫人越说越离谱,甚至连坟地都备好了,她是真的不想让安然回来了。

“娘,然儿活得好好的,不用立衣冠冢。”

“如今不是她活没活着,而是她必须死。”柯大夫人见柯云嵇仍旧不开窍,说道,“离家半月,嵇儿你就不想想,她一个女子能上哪里去?她不是同人私奔了就是被人...总之我是不会让这个不清不白的女子进柯家的门。”

柯云嵇满目伤痛,他知道柯家是容不下赵安然了,可他就是舍不得,心里就是惦记着,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放弃,若是...他不敢想,他痛苦地咬着牙关,良久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娘,你真的就容不下一个安然吗?”

柯大夫人铁着脸道:“不是我容不下她,是她自己容不下自己。”

柯云嵇没有再与柯大夫人说情,他知道说了也白说,赵安然在柯家是断然没有容身之处了,何况她出走就已说明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她焉能不知这样的后果?

她只怕是铁了心不再回来了。

柯云嵇不再纠缠着,柯大夫人倒觉得不安了,她宁可柯云嵇闹一闹,耍一耍性子,那样她至少心里有底,可他就这样不生不息地接受了,她却是不大相信他会这么乖。

柯大夫人派了许多人暗中跟着柯云嵇,只要他有一丝的动静,她就马上知晓了。

“二少爷,大少爷的信!”

柯云展进京已经半月有余,他一直忙于茶庄的生意,几番寻上门却始终未见到卖茶之人,更奇怪的是,那茶主似乎就是在躲着他一样,只要是他上门,他总是不在,这也就算了,他留话给客栈,那客人的门房却直接让他们回去了。

那人难不成和柯家是对头?

可他从未从说过京城里有什么大对头,而且他从没听说京城除了赫连家还有谁家藏了这么多的茶,秘而不被发现。

这个人隐藏的这么深,他不得不谨慎了。

又逢赫连家茶叶被劫,至今下落不明,难保这茶不是赫连家原来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