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考试,我准考证还在家里呢。”雾茫茫刷够了朋友圈,突然抬起头看向路随。

“让安妮去你那儿拿就行了。”路随似乎没觉得这是个问题。

雾茫茫站起身,“不行,我得回去。你这儿离市区太远了,我明天考试起太早精神会不好的。”

路随静静地看了雾茫茫三秒钟,点头道:“也好。”

上车的时候,雾茫茫看见司机将路随的行李箱放入后备箱,她心里骂了一句脏话,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于是雾茫茫很委婉地对路随道:“其实呢,我不太喜欢别人去我家,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对吧?”

“嗯。”路随敷衍了一声。

但雾茫茫看他老神在在,一点儿异样表情都没有,就知道这人压根儿没把她的话往心里去。

“其实是这样的,人和动物都一样,都会有领域行为,一旦自己的领域被人侵占了,就会引发各种不适或者斗殴,我就会觉得好像脖子被人掐住了一般,无法呼吸。”

“就是这样。”雾茫茫做了个自己掐自己脖子的动作,另一只手把鼻子也捏住了,表示呼吸很困难。

“我可以送你一个氧气袋。”路随道。

雾茫茫顿时泄气,拿手指戳了戳路随的脸颊道:“你不要装傻。”

路随拿开雾茫茫的手握在手心里,“下次不想我做什么,不要这样直接拒绝,会引起我的好奇心的。”

路boss已经摆明了对雾茫茫的私人领域很好奇,所以雾茫茫可以说是被押解着走到家门口的。

“开门啊,愣着干什么?”路随搂着雾茫茫的手掐了掐她的腰。

雾茫茫按下密码,输入指纹,然后恶狠狠地回头对路随道:“你是不受欢迎的,你这个强盗。”

路随一脸的无所谓,骂他是强盗的雾茫茫也不是第一人了。

“你喜欢这种装修风格?”路随扫了一圈雾茫茫这套中式装修的房子。

雾茫茫不答话,先去冰箱取了冰牛奶来压惊。

等她喝完到处去找路随的时候,发现这人正站在自己卧室里。

“给我腾一个抽屉出来装东西,还要空出一个衣柜。”路随道。

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雾茫茫心忖。

“就住一个晚上,你带那么多东西来干嘛?”雾茫茫不客气地问。

“有备无患。”路随回答得很自然。

“这里没有客房,你看上那张榻随便挑一张就行了。”雾茫茫道。

中古建筑最不缺床了,哪儿都能躺。

“嗯。”路随点点头。

这出乎了雾茫茫的预料,自从路随改了网名之后,雾茫茫就觉得自己窥破了他的龌蹉心思,本想着他肯定要赖在自己卧房的,哪知道路随轻易就点头了。

多少让雾茫茫有种战斗力没有得到纾解的空虚。

路随随手打开雾茫茫的衣橱,看着里面古香古色的衣裙问道:“听说古人穿袴,你穿这些衣服的时候是不是也是穿袴?”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调/情啊。

这袴,就是没有腰没有裆的裤子,说白了就像两只长袜子套在脚上,十分透风。

女人穿了最方便家中男主人行事。

雾茫茫没想到路随会知道“袴”,看来上历史课时没少读课外书籍啊。

雾茫茫上前一步,当着路随的面儿关上衣柜,“你别做梦。”

路随笑出了声,低头在雾茫茫耳边吹气道:“我做什么梦了?你又知道?”

想比谁更不要脸是吧?

雾茫茫用手轻轻推开路随的脸,然后打开另一边的衣橱,清一色的中古式内衣,当然有袴,也就是俗称的“胫衣。”

白色的薄薄的绫罗制成。

然后雾茫茫拉下路随的脖子,学着他吹气道:“妾身我晚上就是穿这个睡觉的。”

“别作死。”路随不客气地拉开脖子上绕着的雾茫茫的手,“我去洗漱。”

雾茫茫气得在背后跳脚,这个人就是他逗你就行,你逗他就是作死。

晚上睡觉的时候,雾茫茫本来还期待一点儿激情戏,结果路随在榻上睡得跟死猪一样,半分没有夜闯香闺的冶艳绮思。

雾茫茫没弄明白啊,她交往的那些男友,虽然最后都没成事儿,但是真的是一个比一个猴急的。

看你穿个吊带都能硬的,要不是雾茫茫身手了得,估计早八百年就不是处了。

换到路随这儿来,情况就变了,这人自制力一流,而且十分会精打细算。

譬如圣诞晚宴,他知道自己要拒绝他,所以压根儿就不来讨没趣。

又譬如他知道今晚想干点儿啥绝对没戏,所以人家就能忍住,睡他的大觉。

而雾茫茫呢,则是因为没有机会狠狠地羞辱对方以发泄自己被欺负的憋屈,所以辗转反侧,心里觉得路随这种没情趣的男人真是谁摊上谁倒霉。

早晨起床时雾茫茫毫不意外地发现鼻子上多了一颗痘痘。

吃早饭时,雾茫茫总觉得路随有意无意地在瞟自己的鼻尖,于是出门时不仅戴了帽子,还戴了厚厚的围巾,以及口罩。

一副重感冒病人出行的模样。

鉴于路随六点钟就把她从床上挖起来,雾茫茫出门的时候不过才七点,虽然考点附近有点儿堵车,但雾茫茫一点儿都没迟到。

尤其是校内停车场后来供不应求,雾茫茫看到那些人开着车到处乱窜时,别提多高兴了。

“要不要给你拍张照留作纪念?”路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