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就不担心姐吗?”惑与看着胡十九的背影,声道。

沈凌笑嘻嘻的扳着指头数数,似乎没听明白惑与在什么。

“一个女孩子,老这么往外跑……哎……”惑与本就没指望沈凌能有什么建议,只是自己一边口齿不清的啃着鸡骨一边道。好不容易开荤,他将鸡肉细细的剔给沈凌,自己咂巴着鸡骨解馋。

“不必担心。”本来笑得一脸灿烂,无知无觉还在“牙牙学语”的沈凌,此时突然吐字清晰,笑容也变得逐渐清渺,望着院门缓缓道。

惑与只是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叹气道:“大人,您可算来了。”

“见到我一都不惊喜?看来我还是来的早了一。”话的正是狐君白凌,刚才还痴笑的男子脸上拂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惑与却仍然低着头,拿着已经吮吸的像水洗过般的鸡骨在地上乱画,没精打采的道:“大人,要不让姐回狐山吧?”

前几日胡十九回来后闹了那一场,接着好几天又魂不守舍,最近更好,整日外出,根本就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想到十九姐上一世在人间的“惨死”,惑与总觉得右眼突突的乱跳。姐最近时常独自在外,万一有个闪失……

“答应她的,我这个哥哥怎样都会做到。”狐君白凌淡淡的道,惑与虽然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的长吁短叹。

“十九不是孩子,”白凌看着这个简陋的院,微笑道:“你以为那日在灯会上,这鬼丫头之所以有恃无恐是靠着一身蛮力?”

惑与支吾着没有话,他想起当日在灯会上,自己气得简直快疯了。后来回过神,又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姐前世的那位夫君相救,就算他这把老骨头空有法术,也在人前使不出啊!

想到这里,惑与只觉得前景更加堪忧。

白凌却不以为然的嘴角上勾,平日里清俊的男子顿时多了一种妖媚横生的气质。“十九她,应是一早就知道我没有收取你的法术。大不了,打不过就跑,跑到没人的地方,再用法术好好修理对方,这才是十九的风格。”

惑与迷惑的抬起头,想要细看白凌此时的神情。可是对视不到一秒,他又迅速的低下头。只是额头青筋直跳,狐君大人护短护成这样该如何是好?

他死也不会相信十九姐会看出自己法术仍在。依着十九姐的性子,怎么会明知自己法力仍在,却依旧让三人过得如此辛苦,甚至仅仅因为去了一趟酒楼,就吃了那么多天的白菜?

惑与越想越觉得不可置信,但又不敢反驳白凌。只是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出卖了他。

白凌似乎看出了惑与的委屈和困惑,他将面前那盘几乎没有动过的鸡肉推到惑与面前,“不过,也许是我想多了。那个倔丫头,也不定只是觉得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才最痛快。”

惑与受宠若惊,伸手又要将鸡肉推过去,只听得白凌冷冷的问道:“不吃?”

“啊呜!”惑与一口将盘子里的鸡肉吞了下去,噎的翻了翻白眼,终于喘过一口气。

白凌不由得频频摇头:“就算十九猜到了,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暴露自己的法术。”

“嗝——”惑与心想狐君对十九姐可谓事无巨细,他为了表明态度,张嘴迅速想“是”,却打出一个不合时宜的饱嗝。一脸老脸顿时窘的通红……

而这些天在惑与眼中游手好闲的胡十九,此时正站在杏花楼的门外。

韩府目前并不缺人手,想要以丫头的身份混在其中,恐怕是难上加难。

日子总要继续,眼看米缸里的米一天比一天少了,钱袋也越来越瘪。她不能总是靠着别人的帮衬今天弄来一只鸡腿,明天弄出一馒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