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李大婶!”卖烧饼的货郎一大早挑着担,乐呵呵向同住在一条巷子的妇人打着招呼。

“朱子,过来过来!”一个歪梳着发髻,穿着粗布襦袄的妇人冲着货郎招手,声问道:“那是谁家的后生?怎么一大早就从沈家院子里出来?”

“哪个?”被唤作朱子的货郎装模作样的向四周看了看,“没人啊!李大婶,你是不是见鬼了?”

“呸呸呸!”李大婶向地下啐了口唾沫,“去去去,你别和我在这儿贫,人早都走远了!”

此时,琅京的“平江街”上,一个眉清目秀的后生快速路过杏花楼,当他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又像示威般的咧嘴笑了笑,接着,脚步匆匆的径直离去。

“谁!”陆武正在破庙里打着瞌睡,突然被一颗石子砸醒。

他“腾”的一个翻身,从靴中掏出一柄短刀横在身前,半俯着身警惕的看向来人。

庙门外,一个俊俏的后生呆若木鸡。

陆武收起手中的匕首,站起身来,“沈嘉宁,你无聊了?”

后生合上嘴巴,耸了耸鼻头,“你怎么知道是我?”

陆武袖中有东西蠢蠢欲动。

“它咯!”陆武将手伸进袖子轻轻一拽,随手一丢,胡十九连忙接住。

黑蛇见到胡十九,欢喜的摇头摆尾。

“哦,我就呢,你怎么一下子就知道是我。”胡十九来到陆武面前,用手指轻轻着黑蛇的脑袋。

傻瓜,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快过我的刀。

陆武笑了笑,没有话。

“咦?你是刚起床,还是刚要睡?”胡十九发现陆武居然穿戴整齐,但仍然着一头乱发,脸上也灰蒙蒙的。

陆武不置可否,“怎么这个打扮?”他岔开话题,懒洋洋的打量着胡十九问道。

胡十九站定了,拍拍身上的粗布长衫,又原地转了个圈。

“喂,真的,我这样像不像个男孩子?”她跃跃欲试的问。

“像。”陆武笃定的头,“特别是身材,简直一摸一样。”

完,他不怀好意的放声大笑。

清冷的破庙也顿时有了人气。

“你!”胡十九刚想和他争论,想了想倒也笑了:“一模一样也不错。”

“快,打扮成这样要干什么?”陆武席地而坐,身下的稻草被他睡成了一个人形,紧紧盯着胡十九的奇装异服问道。

“我今天要去杏花楼。”胡十九整了整幞头,认真的。

“你一直躲着的人在杏花楼?”陆武想起那天胡十九的纠结为难。

“来话长,我就是来让你看看。”胡十九的脸上又出现那种一闪而过的恍惚,随即,她得意洋洋的晃晃脑袋,“既然你都认不出我,那我就放心的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