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白凌在笛声中注入了法术。

胡十九一觉睡醒,只觉得神清气爽。

窗外,传来“咯咯咯”的叫声。

她一个翻身坐起,披着被子蹦下床,猛地拉开房门。

一群黑色的,白色的,彩色的,鸡!

悠闲的在院中踱步。

狐狸,养鸡?

胡十九看着惑与手忙脚乱的撵着那些大模大样的鸡,她觉得自己可能还没睡醒。

“姐,早!”惑与弯着腰,嘴里发出“咕咕咕”的声音,双手向前挥着,试图让这些鸡变得井然有序。

“咕咕咕咕……”有人欢呼着加入了惑与的行列。

沈凌,兴高采烈的傻父,赤着脚,散着发,扑入鸡群。

“爹……”胡十九站在门边,双手一松,披着的被子滑落在地。

她几步跳下台阶,狂奔着来到沈凌的面前。

向前一仆,张开双臂拥抱沈凌:“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哎!哎哎——”沈凌被胡十九乍然一抱,满地的鸡登时四散奔走。

“我的鸡呀——”他着急的推开胡十九,却未料胡十九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只是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喜极而涕。

“姐……”一身大汗的惑与不由愣住了,随即他便明白过来,胡十九这一抱,不仅仅是冲着沈凌,更是对悄然离去的白凌有着一份深深的眷恋。

他站在原地,院中,鸡毛纷飞。

“你放开我……”沈凌还是不情不愿的推着胡十九,又伸长了胳膊向惑与寻求帮助。

惑与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沈凌衣衫单薄,而胡十九也是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

“姐……”惑与迈过一只差撞到脚边的芦花母鸡,蹑手蹑脚的上前,在胡十九的耳旁轻唤道。

胡十九依旧牢牢的抱着沈凌,似乎怕一放手,他就会烟消云散一般。

“老爷光着脚呢。”至少有四五只鸡在“围观”他们,沈凌倒是不着急了。伸出光着的脚板,向着离他们最近的乌鸡晃了晃。

惑与没再话。十九姐的这个模样,让他看了,很心疼。

胡十九没有立即松开沈凌。她似乎没有听见惑与的话,可是又不由自主的向沈凌的脚上看去。

“爹!”胡十九连忙放手,又顺手将那只准备攻击沈凌的鸡扔远,“惑与,你快服侍爹,”她顿了顿,“服侍他去更衣。”

“老奴知道。”惑与诺诺应声。

十九姐,这是又想起狐君大人了啊……

每当胡十九思念在狐山的哥哥之时,她有意无意的,不肯将沈凌称呼为“爹”。

沈凌却不乐意了,“宁宁,我要带着那只鸡!”

在胡十九不在家的时间里,除了侍候沈凌的惑与,陪伴沈凌的,只有那个他一直不离开手的糖人。

而如今,院子里突然多了这么多的鸡,沈凌的日子顿时不寂寞了。

惑与看着胡十九的脸色。

沈凌也在看着,看着那些有幸能陪着自己更衣洗漱的鸡。

“咚——”遥远的,第一声报晓鼓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