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看什么呢!”吴良善一个茶壶丢过去,刚跟着进门的周二冷不防的就被结结实实砸了个正着,还好,这次的茶水没那么烫了。

**,温热的茶水糊到眼睛里,混着茶叶顺着周二的额头一直蜿蜒着流到他的前襟,这感觉,真屈辱,可他却不敢抹去脸上的茶水。

“是的不长眼,二掌柜的莫气!”周二一面不住的骂着自己,一面在心中暗自诅咒着,最好有一天,吴良善变成了“无耳朵”,到那时才是大快人心呢!

“滚!再看老子,信不信把你两只耳朵都割了!”吴良善今天的心情还算不错,只是横眉竖目的指着周二骂道。

“是是是,的该死,的退下了……”

周二语无伦次的道,慌忙倒退着出门。

这杏花楼的二掌柜吴良善生性残忍,尤其是这次,失去了一只耳朵的他,更变得穷凶极恶。

前些日子,不知侍候他的伙计出了什么纰漏,只听得几声惨叫后,那名伙计便捂着血淋淋的脑袋奔了出来。

据,是被吴良善割掉了两只耳朵。

从此,杏花楼人人自危。

后来,还是大掌柜的吴厚德出面,才算是压下了这场噩梦般的风波。

此时,“死里逃生”的周二站在包间外的走廊里,抹了一把脸上还未干透的水珠,他分不清那是热茶还是冷汗,又惊恐的回头望向吴良善所在的包间。

包间里,静悄悄的。不知吴良善在里面做些什么。

外面的几名伙计看到周二连滚带爬的从吴良善所在的包间出来,也连忙压低了声音,纷纷四散逃开。

而此时,包间内的吴良善,却并没有打算追出来闹得人仰马翻。尽管,那些纷乱脚步,就像是无数嘲笑他少了一只耳朵的笑声。

他一把扯下幞头,死死盯着桌上的铜镜,那里,赫然倒映着一个丑陋怪异的疤痕。

“沈十九……”他血红着双眼,一拳砸在镜子上面。

而杏花楼下,依旧歌舞升平。婀娜的舞姬们缓歌缦舞,舞出了一个太平盛世……

“苏姐姐,这个,你看合适吗?”片刻前在台上风姿绰约,带着面纱的女孩儿,这会儿已经换上家常衣裳,站在杏花楼的后院同一个面容娇美的女子着什么。

这是杏花楼专门为她们这些舞姬单独隔开的院子,此时,带着面纱的女孩儿手里拿着同样薄薄的面纱,正要交给那名被唤作“苏姐姐”的女子。

“走开!”另一个容貌还算是清秀的女子走上前,冷冷的道:“这下你高兴了,就是因为你这个丑八怪,连带我们明天也要戴上这么个丑东西!”

“蓉儿,心你的嘴!”一直同其他人有有笑的“苏姐姐”开口道:“人家现在是杏花楼的红人,我们这些人啊,要是一个不留心,可是随时会被扫地出门的!”

罢,她从戴着面纱女孩儿的手中接过纱网,比划着戴在自己脸上,“是这么戴吗?”

她的话,早已让面前的女孩儿,羞愧的无地自容,看到她不再追究,主动愿意配合自己戴上纱网,女孩儿忙勉强笑着头:“是的,是的。”

“哦,倒是有趣,戴上这个,好像突然多了一层脸皮儿般。”“苏姐姐”转回头对着其他女孩儿道,又伸手拉着几乎快要哭出来的,戴着面纱的女孩儿,“看看,我们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