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疯子?”

思绪就像是纷飞的柳絮,偶尔有一朵落在面前,令醉翁楼密林内的秦杨不禁笑了起来。

世事难料,谁能想到他与徐清就此成为挚友,而在徐清的鼎力支持下,秦杨更重拾旧业,酿出数种美酒,用来克制那杏花楼吴厚德的“酒蛊”。

只是二人年事已高,想到终有一日驾鹤西去,任由杏花楼再次肆意横行,心中难免焦虑。

“十九啊……”

秦杨将视线转向木屋之外,喃喃念道。

这木屋一住,便是居住数年,当徐清知道了秦杨的真实身份后,特意将他安排在此,为的就是躲避吴厚德的暗算。

秦杨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童儿,轻轻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今日,是他这些年,第一次走出了木屋数米之外。

纵使如今外面已是酷暑难耐,然而,密林内仍是清凉湿润。秦杨遥遥的向着东边张望。那里,如火如荼的斗酒大会,又是怎样一副景象呢?

“十九,加油!”李荷田兴奋的挥舞着拳头,“一定要加油啊!”

他倒是不在乎胡十九在此次斗酒大会中取得怎样的成绩。在李荷田看来,胡十九年纪,能够参加斗酒大会,已经是无上荣耀了!

胡十九头,整理衣服,还是那身简单的蓝衫黑裤,今日,她代表醉翁楼前来参加斗酒大会,没有什么比这身在她心中无比珍视的衣衫更为适合的了。

“十九。”老人徐清站在他的身旁,想了想,从袖中拿出一张纸。“这是‘有人’特意给你的。”

胡十九不解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师父,只见徐清却是微微一笑。

她疑惑的接过这张薄薄的纸片,李荷田也好奇的凑过来瞪大了双眼。

“哈!”李荷田率先笑了出来。

胡十九愣住了,渐渐的,她脸上的惊讶也被笑容代替。

胡十九掩着口,也不由的咯咯笑了起来。

老人徐清虽是有些无奈,但再次看到这张纸片的内容。仍是忍不住的微笑。

纸片上,没有只字片语,只是用毛笔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那笑脸,活灵活现,就像是秦杨的翻版。

“这是谁啊?”李荷田好奇的就要拿过纸片细看,却被胡十九珍而重之的。收在了腰间。

“这是你爹?”李荷田记得胡十九曾经过自己家中只有一位父亲。如此看到,这画像中人,那是比自己的老爹还要老啊!

胡十九犹豫了一下,笑着头:“嗯!”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师父,十九去了。”胡十九走出房间,又向着徐清一拜,拍拍腰间道。“徒儿会努力的!”

徐清颔首微笑。

胡十九笑了起来,那笑容犹如荷叶上的露珠儿。清亮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