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你……”癞子接过酒饼,可却将其端在手里,神色不定的看着胡十九。

“十九,你是发了失心疯啊!”李荷田推开众人,上前一把夺过癞子手中的酒饼,“砸?你这脑袋才该砸砸!”

他愤愤不平,将酒饼抓在手中,却又担忧的看着胡十九:“你要是还觉得累,就回去好好休息。”

其他的伙计都同他二人一样,或是莫名其妙,或是惊愕难言。

甚至,就连一直闷声不语的赵六,都鼓起勇气上前道:“十九,不是我你,大家都辛苦这么久了……你别任性啊!”

胡十九静静的看着他们,又挨个将众人打量了一番,露齿一笑道:“砸了。”

“癞子哥!十九疯了!你劝劝她,这酒饼不能砸!”李荷田抱着酒饼后退着嚷道,癞子看着胡十九,神色复杂难辨。

胡十九牢牢的盯着李荷田,她看似也动了怒:“李荷田!”

胡十九疾声厉色道:“这会儿不是你胡闹的时候!”

“谁胡闹了?”李荷田抱着酒饼躲在众人身后,涨红了脸,“你们,是谁胡闹?”

众人鸦雀无声,然而,这寂静,却比宣之于口的不满更令人难受。

“我,醉翁楼的酒师,‘沈十九’,以酒神名义起誓,今日我所做一切,均是为了斗酒,为了醉翁楼!如有半虚言,任凭各位处置!”事已至此。多耽误一刻,便是少了一刻的机会。

胡十九无奈之下,当着众人面前起誓。

她神色凛然。却让李荷田心生畏惧——十九,这是中邪还是通灵?

胡十九罢,目光从容,神色清冷的看着众人。

“十九……你不用发这么重的誓,我们……”赵六一紧张就开始结巴,“我们都信你!”

“是啊,我们信你!”其余的伙计们被胡十九刚才的模样吓得愣住了。这会儿回过神来,纷纷道。

“喂,你们!”李荷田眼看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他抱着酒饼慢慢后退。却只听得胡十九轻声叹道:“阿田哥,你就是抱着酒饼跑了,又能跑到哪里?这满屋的酒饼,你还能一个个的抱走吗?”

她闪身到一旁。伸手向后指去。数十个装着酒饼的篮子在空中高悬。

李荷田张口结舌。他一心只想保护酒饼,可是这么多的酒饼,就是全都给他,他也搬不走啊!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大颗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胡十九于心不忍,但事关重大,只能向离着李荷田最近的赵六使了个眼色。

赵六会意,上前拿过李荷田手中的酒饼。李荷田瘪着嘴。轻微的争夺了一下,就被赵六顺利的将酒饼递回到胡十九的手中。

胡十九深吸一口气。环视四周:“诸位,若有何事,十九我一力承担便是。”

她又从腰间的荷包里倒出数枚红狐果,一一分给众人。

癞子看着手中的红狐果,低声道:“十九,你这又是何苦如此。”

胡十九淡淡一笑道:“不过图个心安罢了。”

待众人服食红狐果之后,胡十九深吸一口气,重重的将酒饼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