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胡十九连唤几声,门外,却寂静无声。

她转过身,眨眨眼,满面期盼的望着惑与:“惑与,哥哥呢?”

惑与正在她的身后一脸惶恐:“狐君,狐君大人,自然是在狐山上了……”

“你骗我?”胡十九来到惑与的面前,此时的惑与还是坐在椅上,因此,站着的胡十九几乎可以与他平视。

胡十九盯着惑与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哥哥呢?”

惑与只觉得大颗的汗珠从自己的额头滚滚而下,为了掩饰他的惊慌,他忙伸手拿起茶壶,却发现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这些人也真气,堂堂醉翁楼的酒师居然房内连口茶水都没有!”他拎着茶壶,口中念念有词,手上发出淡青色的光芒。

惑与全神贯注的要变幻出茶水给胡十九,却未发现,胡十九眼中一闪而过的喜色。

总算这个祖宗分了神,不再追问狐君大人。

惑与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刚把茶杯举到嘴边,却又发现胡十九凑到自己的面前。

“咳,”惑与差被茶水呛着。

他忙放下杯子,又另取一个干净的茶杯,“老奴该死,姐也渴了吧?”

他倒好茶水,毕恭毕敬的放在胡十九的手里,眼神却飘忽不定。

“惑与,”胡十九喝下手中的茶水,声音听上去也甘润了不少。

“老奴在!”惑与刚要站起,又被胡十九笑嘻嘻的按着肩头示意坐下。

无奈。他只能端坐在椅上,如坐针毡。

胡十九捧着茶杯坐在他的对面:“你是自己来的?”

惑与刚端起自己的杯子,猛地放下。舌头却在口中打了数个圈儿,期期艾艾的道:“十九,十九姐笑了……”

“我没和你笑,我只是问你,是不是你自己来的?”胡十九放下杯子,突然声色俱厉的问道。

“哎呀天哪!”惑与连忙扔下杯子,这兄妹俩发起脾气的神态。简直一模一样!

他紧闭着眼睛,一副任凭宰割的模样,“十九姐。就是老奴自己来的!”

对面,很静。

惑与偷偷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却见胡十九一口一口的啜饮着茶水,对上惑与的视线。居然还展颜一笑。

好可怕。好可怕,这兄妹俩,都是一个性格,越笑的云淡风轻,越不知道后面有什么等着你。

惑与的喉头发出咕哝一声。

他刚闭起眼睛,又觉得不对,一张老脸就像风干的橘皮,挤出一丝笑容道:“十九姐。若无他事,老奴先告退了。家里青雀那丫头,我怕她照顾不好老爷……”

他絮絮叨叨的着,轻手轻脚的站起来,胡十九用手托着下巴,慢条斯理的开口道:“也对。”

惑与大喜过望,忙向着胡十九作了一揖:“十九姐,老奴告退!”

“慢……”胡十九伸出白皙的手,向着惑与的方向了,笑眯眯的道。

惑与很想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你明日再过来一趟。”胡十九开口道,语气不容置疑。

“哦。”明日的事情明日再,就算自己不过来,想必现在的十九姐也拿自己没有办法。

惑与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却看到胡十九起身从腰间又掏出一个荷包。

“明日你先给我弄些辣蓼再来看我。”她将荷包中的辣蓼倒在桌上,“你看仔细了,就是这个样子,当然,它本来不是这个颜色,是绿油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