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秦杨扔掉拐杖,负痛站起,与徐清击掌为誓。

“我倒是觉得,这奸细一定就是酒窖里的那几个伙计。不然外人谁还能在酿酒的时候混进去。要知道酒曲在酿造初期,一点温度的改变都会受到影响,更别提‘下毒’了!”

秦杨坐下看着桌上这几日逐渐发生改变的酒曲,莫说是下毒,就是通风勤了一点,上面的那层白色绒毛都被吹掉了些许。

徐清却只是凝视着满屋的酒曲,不言不语。

似乎有什么正在抽丝剥茧中慢慢浮现,可是,他还没有找到最为关键的那一环……

月在中天,在那明亮的银色映衬下,天空就像是一抹淡蓝色的薄纱,许久,都没有见到这般夜色了。

韩墨辰独坐在花园中,他目光沉静,月,倒映在他的眼中,纯黑色的眸子似乎也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

“公子。”说话的,正是端着一盘果碟,刚刚从林荫路上穿过来的小厮韩义,好些日子都没看到公子如今清闲了。自从那个“祸害”回府后,公子每日就像有忙不完的公务那般繁忙,而难得在家中的日子,∮,情绪却是越发低落。

韩义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将他得到的某个讯息告诉韩墨辰。

“怎么了?”韩墨辰听到韩义的呼唤,可又看他居然在原地犹豫不语,便放下手中的酒盏,“男子汉说话要痛快。别那么扭扭捏捏的!”

韩义听了此话,便上前几步,放下手中的果盘笑着说道:“没什么。我就是问问公子,还想吃点什么?”

他说着,又不住的打量着韩墨辰手中的酒壶。

“哦?”韩墨辰自小与韩义一同长大,他们二人,在韩墨辰的心中,早已是情同兄弟。

此时,韩义说的这个“谎”。确实是不够高明。

于是,韩墨辰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微笑道:“怎么。也是馋这酒了?你坐下,咱们两个对饮便是。”

“谢公子……”韩义刚要坐下,却又心事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这副神情,倒让韩墨辰有了几分惊讶:“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回公子。斗酒结束了。”韩义说着,又是飞快的瞄了一眼韩墨辰的脸色。

韩墨辰一怔,脸色便恢复如常:“结束就结束了,这和我说什么。”

还装!还装!

正如韩墨辰对韩义了如指掌,韩义对韩墨辰也是同样的了解。

他看着韩墨辰突然有点想笑的神情,却又生生忍住,只听到韩墨辰低声呵斥道:“笑什么!”

“不是,那个。公子,你拿着的是橘子……”韩义实在撑不住了。又不敢放声大笑,只好低下头吭哧吭哧笑得差点背过气去。

韩墨辰低头一看,脸色居然变得有些难堪,原来,韩府吃橘子有种讲究,要将那橘皮撕成五瓣,恰似一朵盛开的鲜花,而此时,自己却误将橘子当成了酒盏,正在向着里面注酒!

“笑什么!长进了?”韩墨辰正色道。不动声色将手中橘子递给韩义,“前日我在酒楼吃酒,发现这种酒渍橘子味道不错,就想着自己回来也弄弄看。赏你了!”

“谢公子。”韩义伸手接过橘子,“公子是不是在醉翁楼吃过这种橘子?”

他此话一出,差点让刚饮上一口酒的韩墨辰呛住!

“混账东西,给你吃还那么多话。”韩墨辰侧过身去,又将唇边的酒水擦去。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听到斗酒,一听到醉翁楼,就如此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