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结束了,夕月也迎来了寒假。

大概考试一周后,班群里通知去学校拿成绩单。

夕月忐忑地从办公室走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手中的白纸。

看着上面各科的分数,她的眼神越来越黯淡,上面的宋体黑字莫名变得刺眼。

“小橘子!你考得怎么样啊?”身后响起顾佑的声音,夕月胡乱将成绩单塞到了书包里,“你、你考得怎么样?”

她表面上若无其事,可演技实在太差,顾佑一眼就看出,她其实很难过。

换做平时,她肯定会说,不要叫我小橘子,可是今天,她什么都没说……

“嗨呀,小橘子,我这次又蝉联倒数第一了,今年这年是没法过了……”顾佑长吁短叹,抑扬顿挫的语调,听上来十分好笑。夕月咕哝,“蝉联不是这么用的,是用来形容连胜的。”

“嘿嘿,我们家小橘子懂得真多!”顾佑搂住她肩膀,“小橘子,我估计我今天回家屁股要开花了,能让我去你家躲躲不?我给你洗衣做饭,拖地刷碗!”

夕月心不在蔫地应了一声,低着头往前走。

走着走着,她觉得鼻子越来越酸,眼前也变得好模糊……

为什么努力了还是一点用都没有呢,明明慕苏哥哥已经教了她那么多……

“小柚子……”

“在!”

很久没听到她叫自己小名,顾佑瞬间紧张起来,因为小橘子只有在及少数情况下,才会这样叫他。

——而且通常不是什么有好事的时候。

“小柚子,我好像真的挺笨的。”

“胡说八道!你哪里笨了!谁说你笨了?我去揍他!”

“本来就是笨……别人学一遍就会的东西,我学了好几遍还不会……慕苏哥哥每天都给我补课,可我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那么简单的东西我都学不会,我好没用,连学习都学不好,我还能做什么……”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声音染上了哭腔。

顾佑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揪了起来,“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小橘子,你画画很厉害啊,钢琴也弹得好,作文不是才拿过奖吗?化学老师说你做实验的时候特别细心……一次成绩说明不了什么,十次成绩也说明不了什么!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优秀、最棒的小橘子!”

“你不用安慰我了,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顾佑:“好,我不说话,我离你三米行不行?要不,五米?还是十米?,小橘子,我想陪着你,我可以离你很远的,我保证不打扰你,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夕月不想自己哭的样子被别人看到,“你不要待在我身边,我不想看见你。”

少女软糯的声音,却让顾佑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低垂眼睑,额前的刘海儿挡住了眼睛,看不清他的眼神。

下颌的线条已经褪去了青涩,变得棱角分明。

“如果是慕苏陪着你,你会不会好受点?”他的嗓音沙哑,“要不要让他来陪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