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舒畅感之后,看着车内虎视眈眈的几张面孔,李顺突然明白自己这次算是完了,当中侮辱政府执法车辆,自己这次就算是有外交豁免权,恐怕也少不了落个驱逐出境的下场。

屋内的人喧哗成一片,谁也没有想到林白居然真的一语成偈,这李顺就那么乖乖的跑出门对着城管车辆洒了泡尿。

看着被城管揪上车的李顺,林白伸手在额头做了一个行礼的手势,笑眯眯道:“相术是中国的。我们中国的牛肉你是吃不惯的,还是回去乖乖吃你的五花肉和泡菜去吧,思密达!”

夏小青捂住嘴轻轻笑了起来,如同春花烂漫一般突然绽放在空气中,林白不觉看傻了眼。

“华夏小子,有种我们在世界相术大赛上再重新来过,都是后我们大韩民族的高手会让你看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相术!”被城管揪上车的李顺,转头看着林白狰狞吼道。

林白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轻笑道:“回家好好吃泡菜,好走不送,思密达!”

林白带着笑和夏小青走出了这家韩国人开的相术馆,这事儿虽然波折颇多,但是能够换来美人一笑,也算是值了,而且这比幽王烽火戏诸搏褒姒一笑更是多了几分英雄气概。

林白和夏小青正想继续往街上走,却听到身后有人喊道:“年轻人,大师,等一下!”

夏小青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在相术馆中的那位老者,此时正高呼着朝林白这边追了过来。

“大师,刚才您帮我看了孙子学习的位置,我还没来得及给您谢礼呢,您怎么就这么走了?”老者气喘吁吁的看着林白说道。

林白摆了摆手,笑道:“大爷,咱们都是华夏人,能帮的忙肯定要帮。您要是再叫我大师,我可真就生气了。”

虽然被人一口一个大师叫很爽,但是被这样一位年纪足够当自己爷爷的人这样叫出来,林白还是觉得有些尴尬的。

“行,那我就不叫你大师了。”老者咧嘴大笑,接着问道:“小伙子,不知道你的道场是在哪里,我身边好多朋友也是经常遇到麻烦事儿,我以后好推荐他们过去找你给看看。”

林白摇头苦笑道:“老爷子,我没开什么道场,只是对相术有些喜欢罢了。”

“没有道场,那你住在哪儿,能告诉我么。要是我有朋友有急事儿去找你方便一些。”老者一听林白没有开设相术馆,颇有些遗憾说道。

林白笑了笑,没有说自己在哪里,而是轻声道:“老爷子,还是我刚才那句话。学习这件事情,不是逼迫的事情,只有他自己喜欢,成绩才能上去,您也别逼得太紧,这个年纪的孩子往往也有逆反心理,说不定您的辛苦会适得其反。”

听到林白这话,老者也是有些慨叹,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国内的教育虽然有所改革,但还是分数制度下的应试教育,如果没有一个好的成绩,等将来的确是不好找到好工作。老者何尝不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只是却无力改变这种现状,便只能期冀子孙学习好一些。

“老爷子,您是一位军人,比我更懂那些民族大义。今天这事儿,您想想,外来的和尚念得经真不一定就比咱们国家的人好,以后有这种相术上的事情,找国内的那些人,说不准效果更好一些。”林白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对老者劝慰道。

老者叹了口气,没再接腔。林白笑笑,说道:“老爷子,国术永远是国术,就算是再怎样也不是那些蛮子宵小能够相比的!”

老人被林白这番话说得嗓子眼发干,他本来就是军人出身,更是参加过战争,对国家和民族的热血之情本就深重,林白这话一说,他更是觉得体内沉寂已久的心脏仿佛又像年轻时候那样,奔涌跳动起来。

夏小青一直没有吭声,只是沉默的、认真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简单的衣着,清秀的面容,如同一个从江南水乡走出来的学子一般。

只是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男人,居然有这样一颗汹涌的心脏。

他和李顺辩论时候说的那些话,此时仍旧在她心中回响。那句‘相术是华夏的’,更如同是一把锋锐的刀一般,锋锐无比。

谈笑间,促成佳偶一对。

挥手间,解决老人心病一桩。

寥寥几语,便让污蔑华夏之人心生颓丧之意,这是何等的英雄气魄。

华夏文明数千传承,相术更是从河图洛书直到八卦,再到文王六十四卦,然后发展到堪舆、寻龙、星象、麻衣、占梦,如此种种,如何能从国人的心中抹去。只是这些年,却是渐渐沉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