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怎么可能,田书记怎么会和这些小混混纠缠在一起,当初要严惩这些乱纪行为的不就是田书记本人么,怎么着这些小混混会说是田书记主使的,这一定是栽赃陷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田书记肯定不是这样的人,这些人一定是在故意编排他!”

这领头小混混一句话出口,台下顿时乱作一团,那些原本想着过来大闹一场的民众议论纷纷,半信半疑的盯着台上的萧允,想要从他神色变幻中找出些许端倪。

而那些各大媒体的记者,此时也是彻底失声,只有当初在田克勤授意下报道这起事件的那几个记者心里才清楚事情的原委,眼瞅着萧允一幅信誓旦旦的模样,他们心中不由得生出退意,如果真被这些人抓到端倪的话,先不说田克勤,他们这些人的饭碗就得先丢掉。

这些人如此想,但其他的记者却并不是这样。当场揭露一名市委书记,这是一个多么具有轰炸性报道的题材,如果将这件事情刊登在报纸上的话,一定能够让这一期报纸加印无数,而自己在行业内的地位和稿酬也必定会水涨船高。

“萧先生,既然这些人说这些事情是田书记所为,那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证据?”刚才一直在追问的那名记者,此时双眼冒光,盯着萧允沉声问道。

“没错,除了人证之外,我们还有一些物证!”萧允点头说了一句后,伸手从口袋中摸出一个装着红色固体的透明塑料袋,接着道:“这是当时在现场发现的血迹,我们拿去实验室做过精密的化验,发现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血迹,而是调配出来的染料!”

这袋东西一出,台下喧哗声更是震耳欲聋,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被萧允捏在手中的那袋红色固体,此时此刻,这些原本笃定了此次要来好好收拾萧允这些坑人开发商一把的民众,心中不自觉的开始有些犹豫,不知道到底该相信什么说辞。

“这些都是你们故意捏造出来的东西!这些小混混只要给钱就能让他们替你们办事,而所谓的化验结果,也更是只要你们给研究所钱就能弄得出来。你们这些黑心的开发商良心没有,但是钱多,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故意捏造东西来陷害田书记!”

就在此时,从台下人群中一个尖着嗓子的声音冒了出来,这话一出口,台下那些民众心中的疑惑顿时生出,虽然没再如之前那般群情激昂,但眼神中却均是带着质疑之意,如果萧允不能给出确凿的证据,他们势必还要按当初的想法来对付萧允他们。

“既然你们要证据,那我可以给你们证据!”龚育之缓缓上台,先朝台下坐着的民众鞠了个躬后,沉声道:“我是故宫博物院古建筑修复主任,也是此次胜棋楼改建的首席工程师,这些红色固体就是我和我的学生,按照考古手段提取出来,诸位请看……”

话说完之后,龚育之拍了拍手,台下他那些早已等候多时的学生,纷纷上台,将当初拍摄的样本,以及绘图制作的画面,还有仍旧在严密保护下的现场资料图纷纷展现在诸人的面前,好让他们一清二楚的看到这些内容。

“我以我一辈子的职业操守证明,这些所谓的血迹,绝对不是我们故意捏造出来的,而是经过严格的科学研究分析得到的结果。事故现场现在被严密保护中,没有遭到破坏,如果诸位不相信,大可自己提取成分,拿去化验。是非公道,自有定论。”

龚育之诚诚恳恳的说完这段话后,萧允接腔道:“诚如诸位所见,我们此次改建胜棋楼,请到的是国内第一流的古建筑改建专家,而且所有资料都经过政府部门审批,协议款酬我也一分不少的交到了周围的街坊邻居手里,但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话音一落,台下纷纷叹息连连。不少人不自禁把手中紧握着的西红柿和臭鸡蛋放下,而看向萧允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怜悯,他那幅神情恍惚的模样,更是被诸人看做是最近这段时间被强大的社会压力下,心力交瘁的表现,愈发叫人同情。

而且不少人心里更是暗暗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当初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去传播这个话题,给人家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现在回想起来,实在叫人惭愧。

“话说得好听,那为什么那些街坊邻居会说根本就没有收到你的滋扰费,而且你们改建工程都已经到了扰民的地步,还敢说你们用的是第一流的专家。撒下这种弥天大谎,难道就不怕报应不爽,老天打雷把你们几个空口白牙说瞎话的家伙劈死么?”

就在此时,场下那个阴恻恻的声音重又响起,而且话语中颇多哂笑之意,仿佛是在嘲笑萧允等人一般。他这话虽然讽刺谩骂成分居多,但围着的那些民众一听,心里却是不自已的又活泛起来:是啊,如果没扰民,而且还给了赔偿款的话,人家还去闹个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