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外围的营寨内是一片漆黑,只有零星几点火光,如果有人仔细观察那外围的营寨,就会发现营寨内是人影憧憧,隐约有无数人在营寨内走动。

在最靠近内圈的营寨口,一个高大的黑影猫着腰走了过來,压低了声音问道:“将军回來了沒有,”

在那高大黑影的前面,则是另一个比他稍稍小一点的黑影,听得问话,却是沒有回头,而是同样压低声音回答道:“还沒有回來,不过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王伏宝,你那里可是已经准备好了,将军一回來,我们就要开始行动了,”

“放心吧,早就准备好了,”作为窦建德手下的第一大将,王伏宝拍着胸口,连声保证,不过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可拍胸口的时候却是咚咚作响,吓得在王伏宝前面的刘黑闼忙是伸手拦住,再抬头朝着前方张望,索性前面燕兵营地似乎也是放松了警惕,并沒有因此而察觉到什么。

见到沒有打草惊蛇,刘黑闼这才是松了口气,那悬在喉咙口的心也总算是沉了下去,回过头,狠狠瞪了一眼王伏宝,王伏宝显然也知道自己理亏,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只是嘿嘿一笑,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前面说道:“啊,看,是将军回來了,”

王伏宝话音一落,周围的黑影都是把头转了过去,顺着王伏宝的手指方向一看,果然,一个人影飞快地从燕兵营地走了出來,刘黑闼一看,立马就是对身边的人做了个手势,当即便是有人取來了一支火把,在夜空中左右挥舞了三次,而见到这举动,那人影则是飞快地朝着这边赶來,等他赶到众人面前,正是窦建德本人。

刘黑闼和王伏宝两人连忙是來到窦建德的跟前,对着窦建德一礼,窦建德也是点了点头,沉声说道:“狗官都已经喝醉了,你们那边都准备得如何,”

这次王伏宝可是吸取了教训,沒有再用力拍自己的胸口了,而是直接回答道:“将军,弟兄们都已经准备好了,而且凌敬也是派人來通知,他那边也已经混进了燕兵的营地,只等着信号,就可以同时动手了,”

“好,”窦建德从旁边的军士手中接过了自己的宝刀,往腰间一别,随即便是对着刘黑闼和王伏宝点头说道:“发信号,让宋正本和郝孝德动手,”

窦建德此令一下,立马就是有一名军士挽起了一张长弓,将一支点着的火箭射向了夜空,那火箭顿时在夜空中划过了一道光线,紧接着又是慢慢落下。

而在发出信号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阵阵喊杀声已经是隐隐从对面的长河河面上传了过來,听得这个声音,窦建德顿时就是眼睛一亮,当即便是喝道:“点火,发出第二个信号,攻击,”一边说着,窦建德将腰间的宝刀给拔了出來,朝着前方一指,顿时,整个外围营地一片灯火通明,数千义军兵马都是全副武装,整齐地列队在营地门口,而随着窦建德这一声令下,刘黑闼、王伏宝也是纷纷领兵冲向了燕兵营地。

“呃,怎么回事,”在燕兵营地内,一伙子中层军官正围坐在篝火旁笑谈,这一阵喊杀声突然响起,也是把这些个军官都给吓了一跳,纷纷站起身來,不过他们毕竟都是名震天下的燕地悍兵的军官,很快便是恢复了冷静,其中一人应该是当中的头头,立马就是沉声喝道:“敌袭,立刻派人去主帐,通知大人,其他人赶回各自的行伍,指挥部下准备,呃,”

那军官的话还未说完,突然停住了声音,满脸露出了惊恐狰狞之色,瞪圆了一双眼睛,不敢置信地低头望向了自己的胸口,只见在他的胸口处,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小截尖锐的刀尖,刀尖上沾染着一道道血渍,在旁边篝火的映照下,显得特别的刺眼,而在他的周围,几乎所有的军官也都是同样地遭遇,在他们的身后分别站立着一两个穿着简易铠甲的黑影,将刀深深地从后面刺入身体。

“怎么样,都解决了吗,”一个稍显瘦弱的身影从一旁的帐篷内钻了出來,虽然身上的铠甲沾满了鲜血,但他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在篝火的照射下,此人的脸上露出了一道长长的疤痕,此人正是窦建德的手下谋士凌敬。

那些义军军士将手中的单刀从尸体中抽了出來,干脆在尸体的衣甲上蹭了一下,其中一人对着凌敬点头说道:“这一片的军官都已经解决了,沒有看到漏单的,”

凌敬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就算是有漏单的也沒关系了,官兵的大部分军官都已经被杀了,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守阵型,好,我们现在就开始里应外合,把这些官兵全都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