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谷川京子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是呀,为什么德国先后两任总理可以在犹太人的面前跪下,忏悔他们犯下的战争罪行,而日本历任政府首脑就不能坦诚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呢?

同样是战败国,德国人跪下了,德国人获得了人们的尊重,而日本呢?日本得到了什么?就为了和那些曾经被他们蹂躏过的国家继续敌对吗?

“不知悔改的老狗,为了你曾经犯下的罪行,你去死吧。”唐臻飞起一脚踢在中谷正的脖颈之上。

在人们的惊呼声中,中谷正飞起的身体撞碎了游就馆宽厚的玻璃门,在玻璃的脆响声中砰地一声跌到了游就馆门厅的地面上,面颊和脖颈上赫然插着三四块锋锐的碎玻璃,特别是脖颈上那一块,足有一尺多长,锋利的像一把剑。

中谷正在地板上抽搐着,一股股黑血顺着脖子上的伤口咕咚咕咚冒了出来,眼见是活不成了。

“呀~”恐惧和惊慌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在人群中扩散开来,人们惊慌得四散奔逃,这一回连游就馆中为数不多的参观者也被惊动了,门前的恐怖情形已经让他们来不及分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自己现在需要尽快的逃离这里。

唐臻站在游就馆的台阶之上,冷冷的向四周扫了一圈,那些胆大的围观者也情不自禁的向后面又退出了一段距离。

长谷川京子和摄影师的脸色也已经被吓白了,到现在为止,他们两个人是距离这名肆意逞凶的中国男人最近的两个人,可是记者的天职告诉他们,这对他们来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也许他们可以就着这个新闻一举成名,恐怕就是能够拿到普利策新闻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长谷川京子和摄影师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轻轻点了点头,长谷川京子向前跨了一步,把手中的话筒举了起来,遥遥的伸向了在别人眼中已经成了凶神恶煞的唐臻:

“这位先生,我是读卖新闻的记者长谷川京子,请问您是在那场生化战争中存活下来的遗孤吗?您今天到靖国神社来的目的是什么?”

唐臻冷冷的看了一眼长谷川京子,哼了一声,一转身走进了游就馆。

因为唐臻就堵在游就馆门前,所以在他的身后还有几名战战兢兢的游人躲闪着想要绕出门口,此时看到唐臻转身走来,那几名游人发出一连串的惊呼四散奔逃了。

长谷川京子和摄影师互望了一眼,心一横紧紧地跟在了唐臻的身后。

唐臻并没有走远,他只是走进门厅,一哈腰从已经奄奄一息的中谷正头上扯下了那顶黄军帽,蘸着地上的污血一转身在游就馆的的玻璃门上写出了一行血粼粼的数字,竟然是一道简单之极的数学题。

长谷川京子看到那行幼稚园小孩子都能解答的数学题,忍不住心中一阵抽搐,一个恐怖到她想要拔腿就跑的疯狂念头不可抑制的占领了她的大脑。

长谷川京子的嘴唇颤抖了起来,伸向唐臻的麦克风也情不自禁的跟着颤抖了起来:“先生???请问你写的1751-13是什么意思?”

唐臻看了长谷川京子一眼,把手中的血帽扔在了地上,嘴角浮出了一股嗜血的冷笑:“那场战争,你们那些侵略者屠杀了我唐家堡1751名兄弟姐妹,血债要用血来偿,现在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长谷川京子浑身一哆嗦,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你是说???你是说???你还要杀死我们1738名日本人?”

唐臻狰狞的一笑,猛的一抬手,一枚血乎乎的硬币从手中呼啸而出,随即,一声惨叫声从长谷川京子身后不远出响起,一名身穿警卫服装的人手捂着自己咽喉上咕咚咕咚冒血的伤口歪倒在地板上,一只点三八手枪几乎和他同时掉到了地板上,发出了咚的一声。

长谷川京子一个战栗,脑子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逃离这里,面前的这个人是个疯子。

她的脚步还没有移动,唐臻冷冷的话语已经在她的耳边响起:“你的算术不错,不过现在已经是1737了,你们不用跑,不然那个数字就会变成1735,我要你们留下来记录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咯噔,长谷川京子和摄影师刚刚升起来逃跑的念头马上就被打消了,面前这个人举手投足之间就杀人于无形,他们可不敢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跑出这个人的攻击范围。

唐臻扫了他们两人一眼,抬脚向游就馆内走去,并没有像摄影师想象的那般去捡拾那把已经泡在血泊之中的点三八左轮手枪。摄影师虽然很想把那把手枪捡起来防身,可是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念头。他是摄影师,不是警察,也不是战士,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前人犯下的罪行买单。

唐臻回头看到摄影师的目光从点三八上移了回来,淡淡的一笑:“你很聪明,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刷,摄影师的冷汗瞬间就浸透了后背的衣服。

哗啦哗啦,供奉在一拉溜战犯面前供桌上的三把武士刀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