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十数年,故土依旧,贫僧却是再也没有当初年少的勇气了!”

慧超和尚双足一落地,便自忍不住开口感叹。

“怎么,这里就是大师的故土么?”

陈浮生好奇问道。

“不错,我们面前的这一条江本命就叫做伽倻津,准确来说,我不是新罗人,而是一名伽倻人。”

慧超叹口气,如是说道。

“慧超大师,此言差矣,伽倻早已与我徐罗伐合为一体,不分彼此。大家都是斯卢的子民,哪里还有什么伽倻人的说法?”

一听这话,金士信当即出口反驳。

“原来如此,这个慧超和尚原来是亡国之民。”

陈浮生暗自点头,对于一路上慧超与金士信两者之间的矛盾洞彻于心。

“斯卢、百济等都信奉我佛门教义,却都不如我伽倻,始祖首露王的王后普州太后据闻便是天竺公主,生下十子,七子入山化佛。我也是因此自幼便定下了礼佛之心,前往天竺古地,也不知昔日的同伴好友如今怎么样了。”

“慧超师父的朋友是谁,不妨说来听听,说不定我也认识?”

慧超与金士信并非一代人,之前慧超也只是告诉了法号,是以这金士信还真不知道他的确切来历。

“我那位好友也是真骨出身,号为舒玄郎,士信郎应该听说过。”

“舒玄公么?”

金士信摇摇头道:“现在他可不是真骨,早就被太后降为了六头品。”

“这是为何,当初我金官伽倻归入新罗之时,可是早已说明王族之后世代为真骨的?”

一听这话,慧超和尚便是一惊,苦修数十年的佛心彻底无影无踪,急忙开口询问。

“是万明夫人,舒玄与万明夫人野合生子,太后才会如此行为。”

“原来如此。”

慧超和尚宣了一声佛号,低下头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我们先去找附近的城主,让他派兵护送我们去金城面见国主。”

精神一振,金士信开口建议。

“何须如此。”陈浮生摇摇头道:“孟大人与使团几百人都在船上等着,我们还得快些赶路才对。”

见金士信还要再说,陈浮生也不搭理,直接将其收入大阵之中,转而看向慧超和尚:“接下来就要有劳慧超师兄在前面指路了。”

“我不擅飞遁之法,还要有劳灭度大师带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