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叶以深把自己眼前的红酒移到她面前,在她耳边轻声吐气,“替我挡酒。”

“啊?”夏晴天猛地醒悟,回头看他时,嘴唇不经意擦过他的脸庞,对上叶以深晦暗不明的眼眸时,她打了个寒颤,立刻点头如捣蒜,“好好。”

叶以深很满意她的反应,扭头对年轻男子说,“她替,行不行?”

年轻男子哈哈一笑,“美女替酒当然可以了,来来,我敬这位大美女一杯,我干了,你随意。”

夏晴天忙不迭的站起来,端起酒杯和他轻碰了一下,就真的很随意的抿了一口,然后腼腆的笑道,“不好意思,我酒量不好。”

“没关系,没关系,”年轻男子忙说,一看叶总和这个女孩的关系就不一般,他可不敢逼着她硬喝。

有了开端,众人也就有了目标,全都上来敬叶以深酒,而那些酒也都一滴不漏的进了夏晴天的肚子,纵然她每次都随意的抿一口,但架不住这帮人热情,一人敬个两三次,她断断续续已经喝下去了三大杯红酒。

由始至终,叶以深都是旁观者,没有替她喝一杯酒。

最后,夏晴天实在撑不住了,脑袋眩晕,脸颊绯红的冲叶以深摆手说,“不行了,喝不了了。”

她的眼睛又亮又黑,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更添了几分娇媚,红唇一开一合勾着他的心火一点点冒出来。

“那就不喝了。”叶以深笑着对她说,再坐的人都是人精,听到这句话后,便再也没有人上来敬酒了。

晚餐还在继续,酒劲上来,夏晴天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坐都坐不稳,好几次向旁边的男人倒去,然后又被一只手用力的拉回来,最后被箍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她才安静的眯上眼睛。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还在心里暗骂叶以深,难怪这家伙带自己来,感情是为了让自己挡酒啊,大混蛋,太奸诈了!

叶以深一边和众人说笑,另一只手静静的摩挲着她,越磨越重,夏晴天似乎被弄疼了,迷醉中轻拍了一下他的腿,娇喃道,“别碰,疼。”

一句话出,满是皆静,众人想笑又不敢笑,全都紧盯着叶以深看。

叶以深倒是很淡定,也不遮掩,一把怀中的女人打横抱起来,冲在座的众人说,“你们继续,我先走一步。”

说完,抱着女人大步流星的出了包间,门闭上的瞬间,里面传来了爆笑声。

叶以深笑着摇头,低头看夏晴天,自言自语道,“我的一世英名啊,全被你毁了。”

他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时,是多么的宠溺。

回到车上,方毅很懂事的升起膈应板。

夏晴天坐的不舒服,扭了好几次,还没有找一个舒服的位置,就在这时,感觉自己的嘴巴被人堵住了,她还无意识的用唇上前去碰了碰。

这一夜是怎么过的,夏晴天的印象很浅,记得的只有耳边男人粗重的呼吸。

第二天,夏晴天是被渴醒来的,嗓子干的快要冒火,她每晚习惯在床边的小柜子上放一杯水,习惯的去摸,没有摸到水杯,却摸到了一个温热的身体,再往上,下巴,嘴,鼻子……

意识瞬间回位,夏晴天睁开眼睛,一张帅气的男人脸,是叶以深。

嗯,是别人她才要尖叫。

她只记得昨晚叶以深带她去吃饭,后来替他挡酒,喝多了,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就全都不记得了。

只是……他胸膛的这些红爪印……是她的?还有他脖子上的吻痕……天呐,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晴天差点泪流满面,想要转过身好好思考一下,可刚动了一下,腰间的那只手就把她紧紧搂住,耳边传来男人愈发嘶哑的低语,“别动,灵……”

灵什么,夏晴天根本没有听清楚,只当他还没睡醒胡言乱语,只好不敢动任由他搂着。

外面的太阳越升越高,夏晴天心想,今天是不能去影视城了。还好韩晓聪明,她不打电话他就不敢打过来,否则现在这种情况,叶以深一定不会放过她。

叶以深继续睡,夏晴天则回忆昨天看到的一切,心里暗暗琢磨到时候自己演那个女三的时侯该怎么把我,好在女三没有哭戏,不然让她当着那么多人面哭,她觉得自己现在这个火候还不行,没准还会笑场。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晴天的腿都被他压的麻木了,想看看他有没有醒,一抬眼,男人正怔怔的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表情。

夏晴天吓了一跳,“你……你什么时侯醒的?”

叶以深松开她的腰,腿也离开她的腿,仰面躺着说,“有一会儿了。”

“那你不啃声?”夏晴天抱怨道,挣扎的起身想要越过他去取柜子上的水,哪知胳膊上没有一点力气,水没有拿到,上半身全都扑在了他赤裸的胸膛。

肌肤相碰,夏晴天脸不由的红了,手忙脚乱的离开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叶以深很自然的身后握住她的一只柔胰把玩,语气中全是调戏,“装什么羞涩,昨晚是谁那么放荡缠着我,不让我走?”

叶以深一句一个放荡,还有小荡妇,传到夏晴天的耳中是那么的刺耳,狠狠的瞪他,“你胡说,我不是那样的人!”

“哦?”叶以深挑挑眉梢,“你自己看,”叶以深揭开被子,胸膛,腰腹,全是红印,还有几个吻痕……

夏晴天脸热,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后背还有,要不要看?”

“不要!”夏晴天也不知吃了豹子胆,“啪”的在叶以深裸露的胸膛拍了一巴掌,然后一把推开他,手脚共用爬下床,光着脚跑进浴室。

老天爷啊,降下一道雷劈死她吧,自己怎么会有那么一面。

而此时,床上的叶以深却笑的像一只老狐狸,他已经想下次该什么时侯把她灌醉,虽然应付醉酒的女人有点累,但真的……很爽。

叶以深难得这个周末休息,阳光又这么好,他便让王管家在湖边支起了鱼竿,一边晒太阳一边钓鱼。

夏晴天则没有他那么悠闲,很想出门去公司,又怕叶以深问,正头疼怎么办,却看到王管家拿着一本书下楼。

“王叔,你还看书啊。”夏晴天笑着问。

王管家呵呵笑了,“我看什么书,少爷让我到书房取的,是他要看。”

“哦。”夏晴天目送着他出去,突然想起什么,立刻向四楼奔去。

果然,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书房的门居然是开的。

夏晴天激动的差点尖叫起来,忙溜进去。

她很是责怪自己,这段时间为了很多琐事,居然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书房很大,光线有些黯淡,巨大的书架放满了各种书籍,夏晴天快速的翻遍叶以深的书桌,没有白帝说的什么黑木匣。

叶以深会把这东西放在哪里呢?

夏晴天眼珠子滴溜溜的四处搜寻,眼神掠过书架顶端的时侯,一道微弱的金属光泽映入眼帘,她心中一喜,什么东西?

藏得那么高,里面肯定放着重要的东西。

夏晴天忙把椅子搬过来,站上去,手刚好够到,探了探,好像是个小盒子!

她惊喜的把小盒子拿下来,黑色,木质,有一把小金锁,很古朴,应该很久没有动过了,上面落了一层灰。夏晴天用袖子把木匣子上的灰尘擦干净,借着外面微弱的阳光,木匣子上面的图案显现出来。

上面的刻纹很奇怪,夏晴天瞅了半天也没看出个究竟,总觉得好像是几只动物在打架,但是什么动物,她怎么也看不出来。

摇了摇,里面好像空空的,没有什么东西。

这是不是白帝要的那个小黑匣呢?夏晴天暗忖。

正想着,不远处突然传来了王管家的咳嗽声,他这几天感冒了,是不是就会咳嗽几声,夏晴天一急差点把小黑匣掉在地上,拿是拿不出去了,她只好把东西又放到原处,等见到白帝问清楚了再来拿不迟。

夏晴天把凳子放到书桌前,敏捷又悄无声息的溜出书房,王管家已经走到了三楼,下楼不可能,夏晴天只能像上次一样又跑到五楼的楼梯间等待。

两三分钟后,王管家又离开了书房,她还听到“咔嚓”一声,书房门被关上了。

夏晴天松口气,在台阶上坐了半分钟,陡然想起她很久很久没有见到白帝了。

他该不会离开叶家了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夏晴天自己否定了,白帝说了要带她一起离开,他一定不会食言的!

突然好想见到他,尤其是刚才自己有了发现之后,夏晴天很想和他分享。

夏晴天的视线投向五楼,他会不会就住在那间禁室?

一想到这个可能,夏晴天就坐不住了,喜欢的人近在咫尺,她却见不到。强烈的思念袭上心头,夏晴天站起来一步步往上走。

站在禁室门口,她有些害怕了,万一白帝不在,里面的是另一个人,那她岂不是在找死?

可是……真的好想见到他。

白帝说过,他不会让夜帝伤害自己,她相信他。

深吸一口气,夏晴天鼓起勇气,慢慢的推了下那扇门。

门没有锁,只是轻轻闭着,“吱呀”一声,门开了。

里面几乎被黑暗笼罩,但夏晴天隐约还是能看到里面矗立着四尊神像,和她第一次见到的一般无二。

房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夏晴天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砰砰砰……”

她小手紧紧攥在一起,探头往进看了一眼,没有任何人,她又试着踏进一步,“咯吱”木板轻响。

此刻,夏晴天怕极了,可还是向前走了两步,这时拐角处露出了不同的风景,阳光从一扇小窗户透进来,而窗户下方的地板上坐着两个人。

一人穿白衣,一人穿黑衣,两张完全一样的面孔正直直的盯着她的方向,他们手中是……扑克牌,脚边七零八落的散着十多张纸牌。

他们在打牌?

夏晴天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他们居然会打牌?

时间仿佛被静止了三秒,三秒之后,夜帝猛的从地上起来,面目狰狞又可怖的扑向夏晴天,而身后的白帝则一把住住他的腰,冲吓呆的夏晴天大喊,“快跑!”

夏晴天这才神魂归位,撒腿就往外面跑,一直跑到了一楼,她脑海中还是刚才两人打牌的情景。

简直太奇怪了,这么两个神奇的人居然坐在一起打牌,而且……两个人打什么?

斗地主都要三个人的。

不过此时她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白帝也住在五楼那个房间,那他最近怎么不来找自己呢?

带着这个疑问,夏晴天接下来一直待在花园,为了掩人耳目,她特地带着自己的好几本书,做出刻苦学习的样子。心里希望他能听到自己的心声,下来见她一面。

或许是自己祷告的太虔诚,下午两点左右,叶以深还在午睡的时侯,夏晴天也等的昏昏欲睡,也不知道打第几个哈气的时侯,一个高挺的身影出现在睡眼中,还穿着早晨的那件白衬衣,皮肤苍白的没有一丝血气,仿佛大病一场还没有康复。

夏晴天精神一震忙迎上去,心疼的说,“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白帝牵住她的小手,眼中全是温柔的笑意,“我没事。”

“你穿这么少冷不冷?”夏晴天摸了下他的胳膊,除了一件白衬衣再无其它。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白帝依旧笑。

“你最近怎么都不来找我?”夏晴天看似抱怨,说出来却带着一股撒娇。

白帝用手指勾勒着她的脸庞,无奈的说,“我也想去见你,但这段时间叶家的结界增强了许多,我不能到处乱跑,每日只能待在五楼。”

“那你现在来见我……”夏晴天担心的眼泪溢满了眼眶,不知该如何形容,只能说,“是不是费了很大的周折?”

“还好,”白帝轻描淡写,表情却严肃起来,“你以后不要去五楼找我,非常危险。我有空就会去找你的。”

夏晴天很委屈,“你这么长时间没有出现,我担心你,所以才想去看看。”

“我知道你的心意,但真的很危险,万一我不在,而里面是夜帝呢?我就算想救你也了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