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艾从来没有想到,帮助以前认识的叔叔-的儿子找寻身体会是这么的简单。不好意思,人称有点混乱,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在美国这个人口并不算密集也绝对称不上稀芜的地方,找到一个13、4岁少年已经不能自由移动的身体会是这么的轻而易举。我几乎都准备好了长期奋战,摩拳擦掌想要回到学校号召几个牛掰的技术帝“好朋友”帮忙黑黑CIA监控系统,钻钻黑帮基地什么的,谁知道仅仅在我上网搜搜Luke身上的那件被换上的蓝条定制睡衣的第二天,我接到了一通来自“前”远房姑父的电话。

他在书友见面会的时候,有一个书迷将一封信交给了他,里面是一个男孩的照片,照片后面写着肯塔基州的一家疗养院的地址,还有我的电话号码。

“那个男孩的外貌是什么样的?”我看了一眼坐在我身边的Luke,紧了紧电话,“头发、眼睛、肤色还有大概年龄。”

“白种人,金色卷发,颜色有点浅,”Dave叔叔的声音还是那么的令我毛孔耸立,并不是说他的声音很恐怖还是难听什么的,只是我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想到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双犀利的眼睛。他的音调和其他美国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有一种天生的奇特气质,将他和其他美国人区分开来,或许和他的意大利贵族血统有关。“他闭着眼睛,看不出来眸色。介于他脸色比较好,并不像是营养不良或是发育迟缓的样子,我猜测他应该不会超过14岁。但是,Ethel。”他顿了一下,看上去旁边有什么人再和他说话,他应该是用手按住了话筒,微弱地传来了一段模模糊糊的意大利语,好像是和什么发行商有关。过了大概一分钟,他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旁边的嘈杂声远去了。“你知道是谁要我给你这个信息的么?虽然我并不想探听你的*,但是显然这个人知道我认识你,既然他将东西交给了我,我必须保证你不会因为这件事而产生任何意外。如果是那样的话,Isaac和Judy恐怕会把我的房子给炸了的。”他提起Kent叔叔和Judy姑姑的时候声音微微地拖长了,我几乎都可以想象他嘴角的那抹揶揄的笑容。据说就是因为他这种莫名的反派气质,使得我过世了的三舅爷(真是难以形容我祖辈错综复杂的关系谱。以至于我一律是用爷爷和奶奶称呼的。)并不喜欢他这个意大利女婿。

“我不知道。”我知道如果我说谎的话会被Dave叔叔发现的,他对语言心理学颇有研究,所著的两本书都有对于语言心理学的分析。所以我只能老老实实地将真话说一半,“但是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个男孩应该就是Luke Summers 。John叔叔的儿子。就是那个和Kent叔叔很熟的船王叔叔。”

“那为什么是你而不是Isaac?我想这应该不是什么安全事件吧。像你这种低危险人群难道比Isaac还?”他的话没说完,但是话外的意思我们两个都知道。在同作为Heinrich家的外国女婿的时候,虽然他并不如他的前辈也就是我的爷爷来的受欢迎,但是也足以让这位资深侧写师摸着了Kent叔叔的工作的一些蛛丝马迹。

“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Dave叔叔,只是因为一些原因,那个,”我了个去,到底是谁手欠把信让Dave叔叔转交给我的?不知道解释起来很麻烦么?

我当然知道像这种情况并不正常。为什么有人会知道我和Luke有关联?即使我认识船王叔叔没错,但是这也是通过Kent叔叔的。而且他为什么又知道我和Dave叔叔的关系,为什么将本可以直接交给我的信息,拐了个弯,经由一个资深侧写师的手到我手里?这就像一个漏洞百出的陷阱,但是我却被他直白的布局给迷惑了。他赤·裸·裸地告诉你他是有问题的,并且一点都不加掩饰。不知道这比起苦心孤诣的布局而言,哪个更危险一点。

“两天后我在肯塔基有一个签售会。”就在我支支吾吾的时候,Dave叔叔没头没脑地忽然说了一句话,但是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个看上去风(hua)度(hua)翩(gong)翩(zi)的意大利老派绅士是如此的善解人意。“你到了之后给我打电话,等我签售会结束,我陪你一起去看看。”他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听上去轻快了一些,我想他现在应该是笑着的:“我想我当年的身手还没有因为我现在的文艺工作而退步,要不然太对不起我每周花高昂的经费雇用的私人健身教练了。”

“谢谢!”我真想形象地给这个多年没见的前姑父一个响亮地么么哒。果然意大利的绅士就不是美国糙汉子可以比较的,比如那群八卦的探员和那个迟钝的博士。我几乎用上了做礼拜的虔诚态度对着电话微微稽首,虽然电话那头并不能看见,“Dave叔叔我马上就收拾行李,明天下午之前应该就能到了。到时候我再联系你。”

“a domani!”

“a domani!”

挂掉电话的我心情非常复杂,那是一种你本来接手一个麻烦之后,万般无奈之下为解决这个事情准备了种种方法和途径,慢慢产生了一种攻克困难的挑战欲的时候,忽然有人告诉你,别忙活了,并没有让你求证1加1,而是然你直接说出1加1等于2罢了。通俗的来讲,就是:我裤子都脱了你让我看这个?!可是隐隐地,不,是非常直白的,这又比一开始的搜寻更加复杂了。那里有什么等着我,不是别人,就是我。或许还要加上Dave叔叔,不会有那么巧,他正好在两天后在肯塔基会有一场签售会。送信的人算好了我会和他一起去。我开始回顾我的人际关系圈,回想到底有什么人会和这一系列的事情有关又能够知晓我和其他人的关系。虽然我和Dave叔叔、船王叔叔、还有Kent叔叔的关系并不是什么捂得死死的机密,但是一定程度上来说,并没有多少人知道。Luke—船王叔叔—Dave叔叔,这三个人和我的联系的交叉有也只有Kent叔叔,可是Kevi叔叔最近关闭了所有联系工具去帮一个老朋友的忙。我无法从他那里得到任何可以用于帮助的信息。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美国大片里面的主角会明知道有什么不对却依旧去做一些事情、去一些地方。并不是天朝少年认为的人傻胆肥,而是你不知道如果你不去会发生什么。如果有陷阱的话那里并不会只有一个,因为布置陷阱的人想要你掉进去,他不会因为你的停留和拒绝而停下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下一次的计划会更激进更详密。所以我决定抛开一切顾忌,去那个疗养院看看。实在不行,我还可以让Luke或是其他“朋友”谈谈路什么的。街角那个卖报纸的“大叔”生前就很像情报人员嘛。

不过首先,我要想想怎么和新任的“管家公”Reid先生交待,虽然我的戒断反应已经近乎神速的痊愈了,但是他依旧坚守那名叫做K什么的医生作出的医嘱,让我静静地在家里静养。他甚至在日历上圈上了日期,让我数数,呃,还有一个月零11天。我忽然发现当Reid固执起来的时候,他的气场比Hotch还可怕。

但是事实却是············

“David Rossi是你的姑父?!!!”我从来没有看到他表现得这么激动,就连我们两个正式成为情侣的那一刻都没有!Reid几乎像我前世隔壁的那个叫做抠森的大叔看见了美国队长时候的痴汉表情,至少眼睛里面的绿光是一样的。他来回地走着,兴奋地拍着自己的手腕,“啪啪啪”地像是感觉不到疼痛,或者说他想要用疼痛来感受真实?“怎么办,怎么办?”他不断地地快速地重复着这句话,脚下发出哒哒哒的愉悦的踏步声,我有种他就要蹦几下子的感觉。

··········这种表现真的没有问题么?怎么办?你有什么要考虑“怎么办”的?!

“是‘前’姑父,”我莫名地有些不爽,忍耐着一脚踢上他小腿的冲动,看着他来回走动的身影语气恶劣地开口:“他和Judy姑姑离婚了,而且Judy姑姑是他第二任妻子。”当然他也是Judy姑姑的第二任老公。

但是Reid并没有察觉我的异常,他现在已经满脑子都是David Rossi了。他停止了来回地踱步,整个人凑了过来,鼻子几乎要贴着我的脸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眼睑处,抓住我的那只手,掌心灼热而有些汗湿。那双褐色的眼睛带着一种“求知欲?”,紧紧地盯着我的:“我读过他所有的书和自传,他在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