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可艾,曾经以为凭借一身碉堡驱魔血和两世半调阿飘经,可以横扫这个奇葩的世界,但是我果真太傻太嫩太天真。我万万没想到世界上还有一种叫做诅咒的东西,土豪前辈你能说清楚么?遇到天命各半和身负剧毒(诅咒?)这样没节操的事情,可不可以申请转战隔壁虐恋情深单元剧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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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我还在满心纠结那个不靠谱的鬼魂驱魔师RR留给我的那句爆炸性的所谓“预示”,感觉到脚边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看见Reid皱着那张气死半打美国女青年的逆生长包子脸满脸痛苦地醒了过来,嘴巴里面还嘟嘟囔囔地小声说着什么,不自觉地按揉着自己脖子、肩膀和腰部的动作昭示了他昨夜在地上“休憩”得并不十分舒适。他眯了眯眼看了看已经晨光熹微的病房,歪了半晌的棕色卷发在头顶处竖起一根类似天线的呆毛,跟着他坐起的动作一晃一晃地和我打着招呼,有些恍惚的他顺着我的裤脚向上慢悠悠地望了过来,愣愣地盯着我的脸看了三秒,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的脸色就发生了骤然变化,尖叫一声,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几乎摔了两三个大马趴才抖索着手撑地站起,在我的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转身钻进了病床上的被子里,我没有看到他的颤抖,因为他几乎就像是羊癫疯一样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子,看上去似乎想要把每一个被角都卷进去,就好似这样就可以用被子做一个金钟罩。

·········我昨天过来的时候看见那么多惨不忍睹的鬼魂都没有听见Reid的尖叫,今天他却在看见我的脸的时候叫得如此撕心裂肺,果然是前男友,一生黑!

我忍住按扶脑门上那根跳动的青筋的冲动,瞪着床上那个巨大的让人实在是无法忽视的被茧,狠狠地朝着那个应该是屁股的高高翘起的地方拍了下去,在Reid接二连三的惊呼中,伸手准备拉开那个被他蜷缩在周身的被子。就在这个时候,从被子的一角快速地伸出了一只手,将刚刚Reid爬床时散落在一处的手机掏了回去,紧接着,我听见被子里面传来了闷闷地通话声,Reid几乎是被吓得变了一个腔调:“an?快来救救我!!!救命!!!医院有好多鬼!!!它们变成Ethel来抓我了!!快来救我我我我!!!!救命!!!”

我抽着嘴角,听见Reid那一声声荡气回肠的“Help”,用尽全身的力气扯开了Reid身上的被子,看着那个仍旧背对着我蜷缩着抱着枕头的呆货,忍无可忍地踹了上去:“看清楚了,谁是鬼啊!你有见过这么像人的鬼么?”我躲过Reid因为吓了一跳而扔过来的手机,不再管床上的那个家伙,走了过去,拾起手机想要向an解释(或者吐槽),谁知道那通电话已经在跌落的时候被挂掉了,更令我眉角抽动的是,那通电话根本不是打给an的,而是BAU的八卦女王——Garcia 。我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嘴角,心里诡异的感到了一阵愉悦,这下子,Reid糗大了。

“Ethel?”Reid终于丢开了了紧抱在怀里的枕头,缩着脖子看着我确认道,眼角泛红,显然吓得不轻。

“嗯哼~”我挑挑眉,坏心眼地将手机关了机,绷着脸走了过去,看着Reid仍有些疑虑的脸,一挥手,将自己的手拍按在他的脸上,使劲搓揉,把他那张脸揉成各种忍不忍赌的模样,并用自己的手机,施施然地拍照留恋,完了,才怪声怪调地开口:“怎么样,可以确认是人了吧?你有见过鬼有体温的么?”

“但也有可能是我自己的心理暗示。”Reid呆呆地看着我的脸,不自觉地吐出了一句,他说完之后,停了大概一分钟,这一分钟之内,我注视着Reid的眼睛,看着他的瞳孔长大紧缩,熹微的晨光在他的褐色的瞳孔上,像是光影一般的变幻着。我们两个都没有再开口,我还记得,我们似乎昨天才刚刚分手(哼!)。

Reid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用自己乱翘的后脑勺对着我的眼睛,等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我感觉到他有什么变了,但是他看上去和平时的死蠢模样并没有变化。“心跳·······”他自说自话地缓慢地将手按在了我的左胸口,像是再三确认一般,连整张脸都贴了上来,一边恍惚般地侧耳听着,一边呐呐:“有心跳·······”

喂喂,看看有没有心跳什么的,手腕和脖子不久可以了么?摸胸什么的真的好么?别再用脸蹭了,小心我拍死你啊!

但是Reid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他用自己的手臂紧紧地圈着了我的脖子,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手指摩挲着我的耳侧,褐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的,像是要把我照进去一样,不放我我每一个眼神的变化。我听见他近乎呢喃的声音,气息喷吐在我的脸上,温热的就仿佛要把我打湿:“有体温,瞳孔会放大·······释放肾上腺素·······有战逃反应·······”他的脸越靠越近,神情也和平时那张白纸一般的脸不太一样,尾音越放越轻,就像是缭绕在脑海里的轻烟,清亮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刻意地,变得有些深沉,丝羽般地刮过我的耳廓,“Ethel·······你脸红了·······”。

“啪——”我一巴掌按上他的脸,将他推离我的安全距离,咬着槽牙,努力控制我不争气的发热的脸,色厉内荏地喷出鼻息:“你离我远一点,我们两个刚刚才分手 !”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Reid又变回了那副无辜的样子,扒了扒头发,并没有对于我们分手这一话题产生任何反应,只是眉头微不可查地颦了一下,在我的反应前掩了过去。

“确认什么?”我白了他一眼,手背在身后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让自己的心硬下来:“心跳?体温?你们不是习惯性摸脉搏么?检查瞳孔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你什么时候把头贴着死人,检查体温和瞳孔了?”

“·······我忘了。”Reid眨了眨眼睛,脸上没有一丝异样,他看了看我,将我按在了椅子上坐下来,自己坐在了床上,非常自然地接着说下去:“可是你是Ethel,我是你的男朋友,当然和别人不一样。”他并没有给我辩驳的时间,紧接着用一个严肃的话题岔了过去,至少脸上看上去极度认真:“Ethel,你是不是可以看见鬼?”他顿了一下,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像是首先妥协一般:“我可以看见,前天,昨天,我都看见了。我还以为我得了病。我快要被逼疯了。”他的眼睛碎成一汪泉水,认真、清澈并带着一丝幽幽的焦虑。

我被他的话题引去了全部注意力,从而忽略了他话里面的意味,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个情商一度被鄙视的家伙,用他自己的方法,在一分钟内思索了挽回关系的流程,并用自己无辜的脸蛋完美地打消了我的疑虑,效果颇佳地自行下了台阶。后来我才知道,Reid这个反科技者有着一大帮各式奇葩网友,而他自己也发表了各种类似《30秒挽回恋情》、《怎样打动你的女友》之类标题就很掉节操、烂白俗的帖子。智商187 的人又怎么会真的那么“笨”?对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会不会,而只是想不想的问题。有的时候,你必须承认,看起来白的人,可能是因为所有的黑水都敛在了肚子里面。

但是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你看到的,的确是鬼魂。”此刻的我本应该沉默,但是,我却忍不住和他说出来。不光是因为他现在可能和我一样可一看见这一切,共同的秘密是最为坚固的,更重要的是,一个人去保守秘密,并不是那么轻松,尤其是要隐瞒住你身边最为亲密的人们。“·······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和你讲这些事情。”我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瓣,在吞咽口水中思索着。“我从小就可以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得东西,我甚至可以后它们交流。”我并不准备连同我上辈子的事情一起说出来,半真半假地将一些事实隐瞒,“后来,我才知道,那些东西是人死后残留下来的魂灵。”我抬头看了一眼听得无比认真的Reid,他的脸上并没有展现出一丝一毫的异色,而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所以,你才能知道那些只有死人才知道的线索?”Reid挠了挠下巴,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奇怪,于是改口说道:“不,是那些·······呃·······从鬼魂身上得来的信息?就像是nd和Daisy Wiggin?”他的记忆真的很好,连那些受害者的名字都记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我曾经对这两个长相惨烈的鬼魂记忆深刻的话,我可能只能回忆起他们的性别和大致案件。

“没错。”我有些尴尬地抚了抚自己的头发,似乎回忆起自己当初的拙劣演技。

“等一下,那那个Leo呢?”Reid抛出了一个人名。

“Leo?”我回忆起自己和他认识之后遇见的叫做Leo的人,不过叫Leo的并不少。

“那辆列车,那个精神分裂的Teddy!”Reid手指在空气中对着自己的胳膊做了一个翻转的动作,眼睛直直地看着我,“那个说自己胳膊里面有‘芯片’的男人。那个Leo不会也是真的存在吧?”

“没错,那里的确有一个叫做Leo的背后灵。”我回忆起了那次在列车上发生了事情,额头和脚腕似乎还能感受到当时的疼痛,我忍不住对着Reid做了一个鄙视的表情,凉凉地加了一句:“当然没忘记,我们的Dr.Reid还让我直直地倒在了地上,住了两周的的医院,那叫什么来着?踝关节错位。”

“·······”Reid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讪讪地笑了一下,“那当时Teddy是真的疯了还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会说自己的身体里面有芯片?”

“他的身体里面的确有芯片。”我看着Reid张大了自己的眼睛,自动地为他接着解释:“不过并不在胳膊上,而是在他的眼睛里。那个芯片应该是属于那个叫做Leo的背后灵的,不过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Teddy得到了那片芯片,附带着Leo的怨气的芯片通过某种方式进入了Teddy的眼睛,所以使得Teddy能够看见Leo,而且Leo的灵魂也开始影响Teddy的精神。”我想了想,又举了一个他知道的人作为例子:“你还记得那个Megan Kane么?”

“就是那个Andrew Kane的女儿?我记得她在Dallas的时候和你一起被绑架了。”Reid很快就想起来这并没过多久的时间,这对于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是她。”我点点头,指了指自己耳朵的位置,“她的耳环上附有她死去母亲的怨灵,并且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都影响着她。当然,她以为那是自己看见自己母亲尸体之后的阴影。那样带有死者怨气的物体,会在时间的推移中骚乱附体的精神,从而达到传递怨念或者更严重的,附体宿主的效果。”Reid似乎被我说的话震慑住了,紧张地打了一个冷战。我挑挑眉,继续说了下去:“不过在那一段时间,我将那副耳环踩碎了,宿体消失,这种牵连也就不复存在,不然的话,用不了多久,Dallas就会出现一个新的连环杀人犯,以Andrew Kane这样的人为目标,直到那个怨灵的怨气消散。不过,这一般不会实现。怨灵一旦沾染血液,就会无休无止地肆虐下去,除非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