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易轲到了码头,他把车停在一座残旧的仓库前,守在仓库的人拿着枪给他搜身,他身上的手枪自然被收走了。

他走进去,顾况厦坐在里面,身边有十几个持枪的下属,这么多枪口对着他,顾易轲脸上依然没有一丝惧怕,他问:“安珺奚在哪里。”

顾况厦狂笑,“我的好侄儿,你绝顶聪明,怎么会被骗到这里?”

他按下手里的机器,里面传出安珺奚的声音,“易轲!”

顾况厦摇头说道:“顾总裁也有蠢的时候,我真是低估了安珺奚对你的影响力,只是听到她的声音你就过来了,甚至没有去证实消息真假,那个女人可能还在家里睡觉,哪管你为她死活?可惜呀!我真的该把她弄来,让你们见最后一面。”

这个临江码头当然不是藏着人质的码头,顾况厦狡诈多疑,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亮出自己的底牌。

他话里话外都没透露出安珺奚在他手上的消息,他到底还是担心顾易轲的手段。

如果今天顾易轲死不去,或者他安排了什么对付他的后着,那时才是用上安珺奚的时候。

顾易轲拖延时间说:“七叔公的丧事刚过去,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七叔公的遗嘱给你留了什么?”

顾况厦上去一拳打在顾易轲的腹部上,“那个老东西能给我留下什么?他什么时候当我是姓顾的人!”

顾易轲忍着腹部的痛,他说:“七叔公给你留了百分之十的股份,他不知道你在南非做的一切,还想弥补当年驱逐你出境的悔恨,谁知道绝顶聪明的二叔也有蠢的时候,没去证实遗嘱,就先痛下杀手走上绝路。”

顾况厦脸上有几分茫然,他喃喃的自言自语:“百分之十的股份,加上我手上的……”

“对,加上你自己手上的,你的股份比我母亲还多,甚至可以联合其他股东给我施压,你想坐那个位置,哪用得着大费周章?一步错步步错,是你把自己逼上绝路,与人无尤。”

顾况厦忽然疯狂喊道:“不可能!你别想骗我,那个老东西怎么会给我留百分之十的股份,假的!”

顾易轲伸手抹一下嘴边的血迹,他邪魅的笑了,“今天我们死在这里,遗嘱是真是假都没关系了。”

顾况厦夺过手下的抢指着顾易轲的眉心,“你错了,是你自己死在这里,我会回总部主持大局,警方没有证据又想奈我何?”

顾易轲说:“我在赶来之前已经签了文件,万一我出什么事,授权父亲暂代行政总裁,警方需要什么证据,我们就会给出什么证据,你以为你还能任命行政总裁?做梦!”

顾况厦朝他左肩开出一枪,子弹穿过他的肩膀,鲜血溅在地上。

顾易轲在强大的冲击力下退后几步,在他距离他们足够远的时候,周围的门窗同时被打破,十几个武装人员出现在仓库,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前,一阵子弹扫射,顾况厦等人倒在枪林弹雨中,没留一条活口。

远方检测站的谢煜臣监视着码头的情况,他说:“易轲肩头中枪,马上送医,让医院准备。”

顾易轲身上的血汩汩流出,他满头冷汗,强撑着没有昏迷,在车上跟队员说:“安、安……”

血液带走了他所有的力气,那个名字到底没能说出口,他陷入无边的黑暗里。

车子飞速往医院驶去,所有车子都离去后,在江面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落里,一个人颤抖的爬着出来,他慌不择路的逃出很远,才打通一个电话说:“顾二爷死了。”

那边显然不相信,“顾易轲单枪匹马,他还能活命?”

对方也满身发冷,幸好他不像顾况厦那么冲动,这么说,他还要再等几年,才能慢慢实施他的计划。

只要得到想要的,再多几年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