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近,善喜与赫氏决定年后即回济南老家,左右说不动善宝随行,也就听之任之。

这个时候善宝想起了阮琅,虽是家奴亦是家人,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很是担心。

李青昭劝道:“阮琅长的儒雅俊朗,凭借一张脸就可以活命,倘或遇到个好南风的悍匪,说不定也已经做了压寨相公,过着吃香喝辣的日子。”

善宝觉得话不能这么说,阮琅可是因为自己才犯了杀人之罪,且他怎么看都不像有断袖之癖的人。

李青昭神秘兮兮的:“连祖公略都能断袖,为何阮琅不能。”

“祖公略断断断袖?”善宝瞠目结舌。

李青昭点头:“说是与陵王相好,怪不得文婉仪长的如此美貌他都不肯娶,我还一直暗恋他呢,我这颗心,冰凉冰凉的呢。”

善宝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祖公略断袖对她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不然一直怀疑那厮喜欢自己,而自己的心是属于胡子男的,身子虽然不属于祖百寿,名义上还是属于祖百寿的,祖公略是自己的继子,真怕他因为喜欢自己而乱了纲常,现在好了,他断袖,他居然断袖啊。

从这以后,善宝再见到祖公略就自在多了,还大大方方的邀请人家吃酒品茶。

祖公略两次去三道拐子拜访郭骡子不见,正烦闷,听说善宝请他去吃酒,用半个时辰来琢磨她的用意,下半个时辰,他已经坐在了抱厦内与善宝推杯换盏。

当然,善宝找他不是缺少酒友,而是有件事解决不了,关内来了个老客,说是与祖家买卖人参多少年了,这次从祖家山货栈购入的人参里掺杂了趴货,他要的可是地道的野山参,所以找上门来。偏巧祖公略去了三道拐子,祖百富及祖公远、祖公道都觉得这事该善宝管,谁让她是大当家呢。

善宝用些旁门左道来糊弄祖公道那样的人还可以,对于人参她还真算是外行。对人参买卖更加不懂,第一时间想到了祖公略。

祖公略听后,问:“货呢?”

善宝道:“老客说悉数返回山货栈了,此事是山货栈掌柜老铁经手的。”

祖公略点了下头:“你不用担心了,我稍后去山货栈看看。”

有了他帮忙。善宝松了口气。

两个人继续说些闲话,祖公略忽然想起她戏弄文婉仪的那个故事,笑着道:“你的脑子里到底有多少笑话呢,善老爷和善夫人是不是经常被你逗的哭笑不得。”

善宝为了报答他再次帮助自己,于是道:“我给你讲个笑话罢,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两个和尚。”

祖公略轻笑:“是不是——关你什么事。”

善宝摇头:“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住着两个和尚。一个和尚对另个和尚道,相公,吃饭了。”

祖公略按了按额角,笑弯了那双好看的眼睛,心里想说的是你这个促狭鬼,出口却是规规矩矩:“必然又是你的杜撰,只是和尚乃佛家人,不可胡乱拿来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