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礼后兵,这是常规,善宝朝秋煜叉手道了个万福,再道:“这是祖家后宅,大人既为官,便是饱读诗书,难道连应有的礼节都不懂么。”

秋煜抱歉道:“本官亦是无奈,怕迟了有人将私藏之物销毁或是转移。”

胡不成是雷公镇人,对于雷公镇首富祖家还是略有偏袒,替善宝说项道:“大人,私藏夺魂草的是乔姨娘。”

秋煜官威凛凛,道:“本官当然知道密报者告发的是乔姨娘,为了彻查,祖家各处都要搜,大奶奶这里也不能落过。”

善宝心里坦荡荡,喊自己的人靠后,由衙役们搜便是。

胡不成想在新任知县大人这里居功,所以自告奋勇去搜乔姨娘的住处,孰料秋煜却道:“你搜此处,乔姨娘处,就由师爷代劳罢。”

师爷,司徒云英,四十出头年纪,追随秋煜多年,是秋煜的智囊,听秋煜如此说,便喊了几个衙役去了乔姨娘的住处,不多时返回,禀报,一无所获。

而胡不成在善宝这里当然更搜不到。

秋煜凝眉思量一番,对善宝道:“叨扰了。”

想走,善宝喊了声“慢着”,然后移步到他面前,语意嘲讽道:“地窖中可有搜?茅厕可有搜?马槽子里可有搜?烟囱里可有搜?耗子洞可有搜?大清早的兴师动众来抓人,没搜到凭据大人岂不是白跑一趟。”

秋煜听她话里带着怨气,也难怪,她曾经仗义的协助自己破案,不顾瓜田李下需要避嫌与自己同处一室,还是一夜,所以自己大张旗鼓的来搜她,当然得气。

正在此时,跑进来个衙役,扬着手中一信函禀报秋煜:“大人,八百里加急!”

师徒云英接过。转呈给秋煜。

秋煜捧着信函看了看,转头对善宝和悦而笑,道:“告辞。”

善宝冷冷道:“不送。”

秋煜带人离开祖家大院,于门口上了绿呢大轿。先在轿子里将八百里加急的信函看了,是他的亲娘舅,即当朝宰相虞起写来,信中说皇上对他在雷公镇的表现很满意,要他继续调查祖公略的身世。并适当保护祖公略,看罢信,秋煜招手喊过师徒云英,低语:“怎么样?”

师徒云英附耳过去:“足足两大包。”

两大包,当然是指夺魂草,当时在乔姨娘处太过轻松搜到,以至于让师徒云英起了疑心,密报乔姨娘私藏夺魂草的人,究竟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

秋煜眉头一皱:“现在何处?”

师徒云英垂目看了看自己胸前:“幸好学生穿着斗篷,可是。不方便骑马。”

秋煜点头,随即下了轿子,故意高声道:“虽是春寒料峭,终究不是冬日里冷的刺骨,本官突然想骑马看看光景,师徒先生,我们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