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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山多为流寇,像刘大棒子这样筑屋而居者甚少,这也说明他的势力庞大,骄横跋扈惯了,特别是美色当前,管不了胡海蛟的拦阻,带着锦瑟、含笑奔向住处。

此时日头已经卡山,天际一抹艳红,善宝见另外一抹艳红飞射而去,是胡海蛟,到了刘大棒子面前脚下使了个绊子,刘大棒子便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锦瑟、含笑趁机脱身而去。

胡海蛟俯视地上摔得极其狼狈的刘大棒子道:“怎么,我的话不好用么?”

刘大棒子有些难堪,毕竟在场的多为他的兄弟,眼珠子叽里咕噜转了会子,便嘻哈道:“大哥的话当然好用,兄弟是想不过两个来路不明的臭丫头,既然大哥不让碰,我不碰就是,走走,吃酒去。”

起身,热乎乎的拉着胡海蛟往聚义厅走。

胡海蛟回头看了看善宝,喊来自己从天云寨带来的几个喽啰看好了,他就与刘大棒子进了聚义厅。

善宝三人被带到一处木屋关了起来,里面一铺大炕,上面乱糟糟的放着被褥,还有些衣裤横七竖八的乱丢着,糙木钉的窗户糊的不是纸,而是破布,透光极差,屋里的味道更差,葱姜蒜混杂着酒气和打嗝放屁之气。

善宝恶心得胃里一阵翻腾,想起了胡子男,那么简陋的地戗子,却收拾得干干净净,即便那晚他露宿在外,早起见他一笑,露着的仍是两行闪亮的皓齿,特别是他身上那幽幽的冷香,闻之舒爽。

继而又想起了白凤山,没有止血药物。实在担心他的伤势。

就这样胡思乱想到天黑透,胡海蛟没来,也没人来给她们掌灯,久处黑暗她们能够视物。锦瑟悄悄道:“小姐,不如我们逃罢。”

善宝摇头,山匪没她想像的那么容易对付。

锦瑟叹口气:“奴婢担心等下胡海蛟酒足饭饱会来找小姐你的麻烦。”

所谓麻烦,善宝明白是那厮要对自己不恭,她仍旧摇摇头:“等着罢。”

锦瑟不明所以:“等什么?”

善宝:“等祖公略来救。”

锦瑟:“啊?”

含笑也忍不住问:“大奶奶怎么知道二少爷能来救咱们?”

善宝胸有成竹:“祖公略是胡海蛟的克星。每次胡海蛟抓了我,一准是他来救。”

锦瑟道:“上元节那次,好像不是他救的小姐。”

上元节那次出现的是胡子男,谁又知道胡子男是不是祖公略呢,这个念头善宝由来已久,只不过是自己苦无凭据,所以她对胡海蛟再次掠了她竟然怀着几分小欢喜,无论胡子男还是祖公略,她等着他们出现。

等到三更过,没等来胡子男或是祖公略。等来了胡海蛟,那厮吃醉了,一走三晃,进门时扑来辛辣的酒气,一把抢过身边喽啰手里的火把,照了照,标志性的哈哈一笑:“妹子,走,跟哥睡觉去。”

他来拉善宝,锦瑟挡在善宝面前。他一把推倒锦瑟,又来拉善宝,含笑复挡在善宝面前,他一脚踹飞了含笑。又来拉善宝,就听啪!善宝给了他个余音回绕的大耳刮子,打的他眼冒金星,晃晃脑袋,清醒了许多,恼羞成怒。挥手来打善宝,最后只是手掌擦着善宝的耳朵滑了过去,气得骂道:“给脸不要。”随后喊喽啰:“把那两个丫头拖出去,爷我现在就来个洞房花烛夜。”

喽啰拖走了锦瑟、含笑,他就一把搂过善宝,大眼瞪着小眼,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善宝虽然不懂这是男人变成禽兽的先兆,还是感觉到不妙,高喊一声:“哥哥救我!”

门咚的被踹开,门口骤然间通亮,接着冲进来刀枪在手的官兵……

别说胡海蛟傻了眼,连善宝都吃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