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没有答应下容高云,善宝还是决定找祖公卿谈谈。

这一晚用过饭之后,遣阿钿去找祖公卿,不多时阿钿回,禀报善宝:“五少爷说练功之后就过来。”

练功练了十几年,上,不能征战沙场,下,不能保护家人,善宝觉着祖公卿这功夫练得忒没意思,口口声声不屑功名,那你就好好的学做生意,又以金钱如粪土为藉口很少过问商号的事,管着一干护院,据说商号该丢货品还是照样丢,无论容高云心机如何多,若是娶为妻子,定是个不错的贤内助,他却同个珊瑚打的火热,若你能够带着珊瑚远走高飞也罢,偏偏要留在这么个大院,将珊瑚置于风口浪尖。

这个男人真是可恶。

善宝正在查账,想起这些个事,将账簿扣在桌子上,决定等下要好好教训教训祖公卿。

半个时辰后,祖公卿兴致勃勃的来了,看那神态,仿佛善宝找他有什么好事,这样一张正义中带着天真的脸,善宝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五少爷坐吧。”

善宝看看锦瑟,锦瑟回头让含笑拿了张瓷墩过来给祖公卿。

祖公卿身子一旋,潇洒的坐在瓷墩上。

善宝斜睇眼锦瑟:“糊涂了不是,这什么节气,瓷墩冰凉,该收入库中了。”

锦瑟方醒悟过来似的,一拍脑袋:“糊涂糊涂。”随之喊丫头为祖公略搬了把交椅,上面还铺了张石青色金钱蟒的椅搭。

祖公卿换了椅子坐,拍得胸脯砰砰的响,脸上张扬着无尽的青春活力,朗声道:“我是习武之人,莫说瓷墩,冰凳也坐得。”

他说着笑容荡荡的看着善宝,眼底,春光无限。

善宝执笔写着,边写边叨咕出声:“铜火盆一个,手炉两个,珍珠二十颗,棉纸三十张……”

一行是说着,一行溜了眼祖公卿。

祖公卿刚接了锦瑟捧来的茶在手,边用盖子拂着滚烫的茶水边问:“小娘记的这些个物事,作何用呢?”

善宝将笔横在眉头处,一副愁闷的样子,叹口气:“是你娘啊,这才立秋,她就先购置了这些。”

祖公卿没听明白善宝的用意,还振振有词:“这叫有备无患。”

善宝无奈的笑笑:“可是她上个月才买了个手炉,也说是有备无患,这个月还买,即便现在是数九寒天,她长了几双手需要买这么多手炉。”

祖公卿微微一怔,忽而觉着不对,放下茶杯在身侧的六棱小几上,起身来到善宝面前,伸长脖子看账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