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一瞬间,万千个念头打心底呼啸而过,却被最后一个念头堵住心口,祖公略很是不情愿的想,五弟他,暗恋上了善宝。

&nb谈不上怨,更说不上恨,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情之所至,犹如女萝,即使攀附错了,也会自顾自的生长。

&nb“二哥,我想离家,西域也好,海外也罢,走的远远的。”

&nb祖公卿无限懊恼的抓住身边的松枝,用力一折,带动其他枝条上的积雪,簌簌而落,打在他身上也打在祖公略身上,祖公略顺手还接了一块在掌心,若有所思,忽有所得,转过来把掌心的雪给五弟看,掌心本就温热,更兼他暗中发功,须臾那块雪便成了一滩水,还有些热气蒸腾,他淡淡道:“有些事情,你想撂给别人看,别人就看得见,你也可以把心底的东西像这雪一样,融化,别人看不见,只有你自己感受得到,于你于对方未尝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nb祖公卿盯着二哥的掌心凝望,不知过了多久,那雪水已经蒸腾干净,他终于醍醐灌顶般一拍脑袋:“我懂了,可是,我偷着私藏那种东西,自感罪孽深重。”

&nb祖公略将手缓缓按在五弟肩头,给他以安慰,更是鼓励:“你也可以把那种东西由雪转化成水,悄悄的流在心里成一泓清泉而不是飞瀑,只为滋润,不为肆虐,就像二哥幼时喜欢上了书中的一个女子,成日的做梦想娶她为妻,可是渐渐大了方明白,她在书里,我在人世,我们之间隔着不可逾越的沟壑,所以我放弃娶她的念头,保持喜欢她的念头,把她静静的放在书里,而我,活在人世。”

&nb一字一句,犹如珠玑,祖公卿也不是蠢笨不堪之辈,仰着头听,低下头沉思,琢磨明白二哥的话之后,心里的层层浓云终于被二哥巧妙的拨开一道缝隙,进而,照进了大片大片的阳光,心里顿时敞亮起来,人也轻松了,朝祖公略傻傻一笑,突然指着前面喊:“兔子!”

&nb祖公略看了过去,果然,在冰冻的河面上正有一只灰色的兔子往河中的凉亭跑去,五弟的担子卸下了,或许更轻松的是祖公略,一为五弟,二为自己,感情,谁不是自私的呢,他朗声道:“我们追,先得者今晚做监酒,落后者请客。”

&nb祖公卿嘿嘿一笑,说了声好,已经不宣而战的先于祖公略跑了出去,祖公略随后紧追,谁输谁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兄弟依旧是兄弟。

&nb晚上,请客的是祖公略,他是故意输给五弟的。

&nb席面摆在祖公略的书房,因为他还一同请了善宝,当然少不了李青昭,半路又来了祖静好,人虽不多,却也热闹,有那么个李青昭,想不热闹都难。

&nb满桌子没有烧鸡,李青昭有点失望,看祖公略道:“你也好歹是个王爷,这么大岁数连个王妃没有也就罢了,为何连只烧鸡都没有。”

&nb祖公略只淡淡一笑,祖静好受不了了:“王妃和烧鸡,不是一回事。”

&nb李青昭用筷子当当敲着自己的碗,没烧鸡如同没吃饭,所以没好气道:“男人和狗都能是一回事,王妃与烧鸡怎么就不能是一回事。”

&nb一语惊得善宝过来捂她的嘴。

&nb一语也将祖公略和祖公卿惊得停箸落杯,男人和狗,这不是骂人么。

&nb李青昭费力掰开善宝的手,道:“表妹你自己讲。”

&nb善宝不自然的笑着,见大家把目光齐聚在她身上等着回答,她明白推不掉,只好道:“好男人像狗,因为狗忠诚于自己的主人,好男人忠诚于自己的女人。”

&nb虽然这个比方欠妥,也终究是褒义,各位就继续吃酒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