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百富纳明珍为妾的消息传到善宝耳朵里,窦氏那样厉害,能够容许丈夫纳妾,不免让人犯合计,善宝自然联系到明珠所说的,祖百富找了江湖上的杀手要置她于死地的事。

锦瑟却在担心善宝去西府责问祖百富之举有些不妥,当下正拿着个熨斗烫衣服,手不停,叹口气:“依着奴婢,小姐你保全自己便罢,何苦来哉要与二老爷二奶奶为敌,你前头一走,他们后头指不定骂你什么呢。”

制墨制炭作坊相继开工,善宝正于灯下算着一应等用的支出,算盘噼里啪啦一阵,听锦瑟埋怨她,笑道:“让他们骂,一咒十年旺,神鬼不敢傍,我不怕。”

锦瑟回头看她:“我的小姐,老爷夫人捎信来了,过了年天一暖和,他们就赶过来看你,好歹这段时间你别惹出什么事来,奴婢怕老爷夫人来了挨骂。”

善宝觉着,有些人你不想招惹,但对方偏要来招惹你,这真是莫可奈何,就像济南家里的邻居孔老三的儿子,自己对他唯恐避之不及,他却成日的寻找机会来招惹自己,好像也是个腊月天,善宝也不过十一二岁年纪,孔老三的儿子从家里偷了两块冻豆腐来贿赂善宝:“这个给你,咱们两个玩过家家。”

善宝接了冻豆腐交给李青昭:“送去厨房,今晚炖了吃。”

孔老三的儿子见她轻松答应,高兴道:“我当爹你当娘。”

善宝忽闪着大眼,暗想这孙子想占便宜,问:“没有孩子,何来爹娘一说。”

孔老三的儿子瞅了瞅李青昭雄壮的背影,灵机一动:“让你表姐当我们俩的孩子。”

善宝张口就喊:“表姐,孔少爷让你管他叫爹。”

李青昭猛然回头,接着咚咚咚跑了回来,两块冻豆腐都拍在孔老三儿子的脑袋上,然后,孔老三儿子的脑袋开了两寸长的口子,孔老三心疼儿子,怒冲冲的过来找善喜理论,说李青昭动手打了他儿子。

善喜捋着山羊胡,慢吞吞道:“青丫头从不打人。”

孔老三把儿子推到善喜面前:“脑袋快开瓢了。”

善喜摇头:“不对不对,青丫头从不打人。”他在“人”字上加重了咬音。

孔老三用手点着儿子的脑袋:“犬子的伤赫然在目。”

善喜呵呵一笑:“哦,犬子,所以说青丫头从不打人。”

纠缠半晌,孔老三愣是没明白善喜在嘲弄他们父子,由此可见,善喜有点护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