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龙抬头,是传统的农耕节,预示着阳气回转天将行雨,勤劳的农人们已经开始平整土地运送粪土,做耕种前的准备事宜。

祖家也有少量土地,种了些菜蔬和谷类,自给自足不成问题,二月二的农耕节祖家亦是不敢马虎,作为大当家,一早起来,善宝吩咐房里的丫头们准备香烛等物,决定去土地庙祝祷一下。

锦瑟带着一干丫头鱼贯而入,将早饭摆在炕几上,又伺候善宝浣洗干净手,将筷子递到善宝手里,望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善宝却难以下咽,这状态持续有几天了,病恹恹的周身上下无一处舒服。

锦瑟劝着她:“好歹吃几口暖暖胃,等下去土地庙,路可不近,冷飕飕的捱不住的。”

善宝感觉身子绵软无力,这种难受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撑着沉重的脑袋望着饭菜发愁,被锦瑟劝得烦了,忍着吃了些。

饭后接过锦瑟递给她的茶吃了口,却噗嗤全部喷了出来,还带着刚吃过的早饭,米是米菜是菜,都还成型呢。

锦瑟喊了阿珂拧条热手巾来,又让阿玖给善宝重新换了茶水,还让含笑等把地上的秽物清理干净。

望着善宝灰锵锵的脸,锦瑟小心翼翼道:“小姐,你面容憔悴精神不支,该不会是病了。”

善宝歪在炕上歇着,微闭双目,淡淡道:“无事。”

之后便不再言语,眉心处凹入,像是有什么极愁烦之事。

她是医者,她说无事锦瑟便当无事,拉过被子给她盖好,试着劝:“今儿还去土地庙么,你这身子恐是撑不住。”

善宝懒懒的也不睁眼,只道:“得去呢,我是大当家,祝祷这种事我不去显得心不诚,土地公是神仙当然不会怪我,祖家人却不这么想,还以为我嫌天冷偷懒呢。”

祖公略被立为太子,阖府上下没有不知道的,即便雷公镇也是妇孺皆知,但他与善宝成亲之事却并没有公开,所以祖家人个个偷着笑,笑祖公略对善宝是弃之如敝履了,大家正磨刀霍霍的准备赶走善宝呢。

锦瑟含着怒气道:“纵使小姐你累倒了,他们也不见得说你一声好。”

善宝叹口气:“我答应公略把祖家和参帮照顾好的,等找到合适之人,我就把祖家还有参帮一并交出去。”

提及祖公略,她心就一沉,分别已过两月,既然陈王等逆贼已经伏法,陵王也逃遁得不知去向,京师恢复以往的平静,朝野上下,该上朝的上朝该出巡的出巡该戍边的戍边该经商的经商该种田的种田,祖公略出色完成了任务,即使他成了太子乐不思蜀,总得捎来消息报个平安,如今他音讯皆无,只能说明一点,他真的把自己忘了。

善宝欲哭无泪,祖公略若真是如此,岂不是像他父皇一样,而自己,就成了另外一个白素心。

胡思乱想一阵,头痛欲裂,索性去想想其他别个什么来转移心思,然祖家和参帮的事如今也是千头万绪,最近因身子不济,她也懒得管太多,幸亏外头有秋煜时不时帮衬着,里头有老郝驾轻就熟的管着祖家。

这个时候听有人打起帘子走了进来,她以为是丫头,于是问:“都准备好了么?”

半晌没人吱声,她奇怪的睁开眼睛,却见面前站着的不是丫头,而是久未露面的禧安郡主。

“师父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