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脸色骤然一变,声音也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沈先生抿着唇,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拿出一根噙到嘴里,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摸着打火机,根本不打算搭理她。

唐夏却被那番话气得不轻,她上前一步,伸手将他嘴里的烟拽出来,扔到地上添。

沈先生一怔,视线慢慢下滑到她的脸上屋。

因为生气,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原本就大的眼睛,这会儿瞪大了一圈,她的眼底蕴藏着愤怒跟委屈,就像被惹怒的猫,随时都准备亮爪子。

她一把将怀里的毛团塞到他手里,忍着气道,“我也不明白,你既然明知道我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对一个已婚妇女邀约!难道说沈先生的爱好就是如此?”

沈先生将毛团丢到地上,沉着脸捏起她的下巴,咬牙道,“你不明白?你不明白!”

他咬牙启齿,恨不得将她的脑袋撬开看看,“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勾/引我!所以我想要什么,你会不知道?”

唐夏心里一惊,慌乱的甩开他的手,仓惶的退到电梯口,捏紧拳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如果我之前的任何行为让你造成了误解,我向你道歉,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话音刚落,电梯就开了,唐夏也不管这是几楼,大步就朝外走。

手腕突然一紧,紧接着人就被拉回了电梯,她惊魂未定之时,沈先生双手抱着她的脸颊,低头深深地吻了下来。

他的吻带着暴虐的惩罚,啃咬着她脆弱的皮肤,舌头冲进她的口中,像个霸道的侵略者,攻城略地,唐夏的推拒,只会激起他更深的占有谷欠,他将她死死地顶在墙上,紧紧相贴的身躯,让她清楚的感受到男人身体的变化,她瞪大眼睛,像只受惊的兔子,动也不敢动,只不过是一个吻,他竟然……

察觉到她的温顺,沈先生的动作才慢了下来,他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牵着她的手拉着她出了电梯。

唐夏摸着唇,瞪着他的背影,心里又委屈又害怕。

她唯一的一次性经历,是在那种不堪的情况下被夺走,哪怕她的身体羞耻的记得那晚情动时候的快感,心里却怕极了这种反应,沈濯云这个人,似乎也从来不在乎什么伦理纲常,男人跟女人之间的悬殊,也让她不敢轻易去赌。

她几乎是被他拖着进了门,沈先生怒气未消,甩门的时候力道很重,要不是毛团跑得快,整只猫都要被夹成肉饼了。

一进屋,他就松开她,从茶几下面拿出药箱,见她还杵在门口,皱着眉道,“还不过来!”

唐夏咬了咬唇,不情不愿的走过来,沈先生直接拉着她的手,将她按到沙发上,拿着棉签帮她消毒。

他的动作一点儿不温柔,弄得唐夏很疼,她咬牙忍着,眼睛盯着别处,心里直犯委屈。

沈先生瞧见她微微颤动的肩膀,眼神闪过一丝宠溺,力道轻了很多,那道伤口不长,也不深,但是长在她的皮肤上却那么碍眼,他应该早点儿过去的。

电/话里,她说不去的时候,他就已经从电/话那边传来的广播确定了她的位置,他那会儿确实很生气,可是瞧见她被人勒着脖子的时候,心里就只剩下担心。

为了一部手机,连命都不要,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

偏偏他气还没消,她又主动在他面前提她丈夫,他实在不想承认,他被这个女人一口一个丈夫乱了心绪。

他第一次碰到醉酒的她,他抱着他第一句话就是“老公”,她在外面应酬被人占便宜灌醉,第一个叫的也是“老公”,就连那晚她在他身下情动,流泪唤出也是殷承安的名字。

如他这般高傲的男人,又怎么会允许女人在他床上叫别人的名字,所以他不顾她初次承欢,发了狠的折腾她,她那声丈夫,无疑唤起了他那段不爽的回忆,哦,不,应该说激起了一个男人强烈的嫉妒心。

男人要是嫉妒起来,绝不比女人逊色,尤其是一个压抑太久的老男人。

包扎好伤口,他的怒气也消了很多,这才发现她身上还穿着睡衣,难怪刚刚牵着她的手就觉得冰凉,他抬头想说些什么,突然注意到她左脸颊上五道红肿的指痕。

因为刚刚发丝遮挡着,他并没有注意,这会儿她别过脸,刚巧将这半张脸露了出来,他看得清晰不已,眼神当即就沉了下来。

他捏起她的下巴,轻轻触了触上面的指痕,皱着眉冷声道,“谁打的?”

唐夏推开他的手,拿着头发遮了遮,这些家丑,她并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沈先生没再追问,心里却将这笔账记了下来。

他起身去厨房冰箱里拿了些冰块儿,丢给她。

唐夏垂眸接过来,小心的敷着伤处,偌大的公寓,一下子安静下来,沈先生就坐在旁边看着她敷伤口,目光一瞬不瞬,全然不知尴尬为何物。

倒是唐夏,被他瞧得满脸通红。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沈先生瞧了一眼,拿着手机走到了天台,唐夏这才松了口气。

几分钟后,沈先生拿着手机回来,瞧着她的模样,淡淡道,“林院长的电/话。”

她一下子转过头,目光晶亮的看着他。

沈先生抿起唇角,缓缓地说,“我跟她说我们一会儿到。”

“抱歉,我结婚了,不能随便答应别的男人的邀约。”

她拿着他的话堵他,沈先生目光深了深,漫不经心道,“我可以打电/话给你丈夫,殷太太作为锐兴的代表,跟沈氏共谋发展,这个理由你猜殷承安会不会拒绝?”

唐夏咬着牙瞪着他,简直卑鄙!

沈先生直接将她的脾气忽略,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李歆,送一套女装到香山寓所,嗯,不要礼服,随便,暖和就行。”

十几分钟后,公寓的门被敲响,沈先生起身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几件衣服,一股脑丢到她身上,淡淡道,“去换衣服。”

唐夏看着落在手里的小内内,一张脸羞得通红,什么助理,能不能再尽职尽责点?

沈先生显然也发现了,瞧着她的目光带着戏谑。

这时候顶嘴绝对劣势,唐夏咬着牙抱着衣服灰溜溜的去了洗手间。

沈先生家的洗手间非常宽裕,唐夏将衣服放到架子上,一边脱衣服,一边观察着卫生间的摆设。

不得不承认,香山寓所这边房价寸土寸金不是没有道理,单单就是这卫生间的设计就甩开别家几条街,更不用说耗资高昂的观星台。

她目光随意一瞥,突然注意到洗手台上的洗漱用具,全都是两套,毛巾两条,浴巾两条,洗衣机上方的衣架上,还挂着一条紫粉色女士内/裤。

一股邪火从脚底蹿到头顶,唐夏一脚踹在洗衣机上。

她三两下脱掉睡衣,拿起衣服正要往身上套,洗手间的门突然从外面被拧开了。

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皱着眉往里看。

唐夏上身只穿着胸/衣,惊吓得赶紧抓起衣服遮挡住身体,红着脸恼怒道,“出去!”

沈先生皱了皱眉,他是听到声响才过来的,这个女人,实在有点儿蹬鼻子上脸。

他耐着性子道,“刚刚怎么了,你没事吧?”

“臭流/氓,这才是你的目的吧!”这会儿沈先生这幅正人君子的样子,看到她眼里简直虚伪得不行,她抓起那条内裤,朝他脸上丢去。

沈先生偏头躲开,瞧见地上那条内裤,脸就黑了下来。

“你滚!”

沈先生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把揪住她的手腕,沉着声音道,“那不是我的。”

唐夏挣扎着,衣服被她散落在地上,这回可真差不多坦诚相见了。

她红着一张脸,骂道,“那要是你的,你就是大变/态!快出去!”

沈先生拉扯不住她,烦躁的将人往怀里一抱,低头直接以吻封缄。

这个时候什么解释都没有这个能让人冷静。

“谁把我内/裤扔地上了。”

一道清丽的女声从外面响起,接着一个穿着小黄人睡衣的女孩儿就进了浴室,瞧见眼前的“盛况”,惊得眼珠子都要出来了。

“额……二哥?”

*

唐夏换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迎着女孩儿充满八卦的眼神,一张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二嫂,你好,我初七,你可以叫我小七。”

女孩儿剪了一头凌厉的短发,发丝栗色,皮肤白皙,长相清秀大方,笑起来唇角梨涡若隐若现,一看就让人有好感。

“不是说了在我回来前,你就离开?”

沈先生沉着脸,对于卫生间出现的不明物体,显然还存在着芥蒂。

“我哪儿知道你这么快回来。”

初七小声嘀咕了一句,仰头冲着唐夏笑了笑,“我凌晨两点多才下飞机,没地儿去就来投宿二哥,卫生间的内/裤是我的,我二哥洁身自好着呢,小嫂子你千万别误会。”

她越这么说,唐夏越脸红得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