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秦峥驰“喂”了一声,尾音勾得很长,懒懒散散的不像是清醒的状态,而且他那边的环境也很嘈杂,显然不是在家沿。

陈悠悠愣了一秒,旋即蹙起眉,“你在哪儿?”

“跟朋友喝酒。”

他的回答漫不经心,似乎对自己大晚上出去喝酒的举动,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们俩没有确定关系前,秦峥驰就是夜店常客,这段时间,秦峥驰太腻着她,以至于她都忘了这人的本质。

陈悠悠的心往下沉了沉,手指紧紧地扣着手机,半天才开口,“晚上用给你留门吗?纺”

那边沉默了会儿,好久,她才听见秦峥驰的声音,很低很沉。

“你就不问问我跟谁吗?”

“……那是你的自由。”

“去他·妈·的自由!”

秦峥驰骂道,“你根本就不在乎是不是?我回国这么久,你连个电·话都没有,你是不是特比庆幸我没有去给你‘添乱’?”

陈悠悠心里有些难受,她轻声说,“没有,你想多了。”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委屈,天知道,整整一个星期,他都在等陈悠悠电·话。

他们在亚特兰大不欢而散后,他就赌气回了国,没有行程,不用工作,他闲得几乎要长了毛,天天就是盼着陈悠悠的电·话,整整一个星期,她连个短信都没有,今天朋友聚会,他心里烦了,才出来喝酒。

刚刚接到陈悠悠电·话的时候,他满腔的委屈积攒到了顶点。

陈悠悠叹了口气,“国际长途太贵了,而且,我以为你不想接到我电·话。”

这个说法,让秦峥驰心里好受了许多,尽管话费太贵这种说辞实在有点儿敷衍,不过她愿意解释,他心里还是有点儿甜滋滋的,语气不由得就有点儿撒娇。

“这次原谅你了,过来接我,我醉了。”

陈悠悠……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你在哪儿?”

“声皇会所,天字包·房。”

陈悠悠看了一眼时间,低声道,“我半个小时后过去。”

秦峥驰应了一声,挂电·话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扭捏道,“那什么,路上小心。”

没等陈悠悠反应过来,他就挂了电·话。

陈悠悠在原地愣了几秒,才确定刚刚自己没有听错。

她抿着唇,心头有点儿发软,尽管这种情绪现在并不适合出现,她还是有些控制不住。

“陈医生,车来了。”

小赵唤了她一声,陈悠悠回过神,“小赵,你能先帮我把心里放你那儿吗,我朋友喝醉了,我要去接人。”

何医生刚要上车,听见陈悠悠的话,脚步顿了顿,阴阳怪气道,“陈医生平时作息那么规律,怎么会认识这种夜不归宿的朋友?别又跟那天一样,那种上不了台面的朋友吧。”

“你——”

小赵皱了皱眉,刚想呵斥,陈悠悠抢在她前面道,“自然是比不上何医生上得了台面,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朋友,何医生又何必那么关心,万一又像那天那样,伤到何医生可就不好了。”

何医生脸色变了变,眼神沉沉的盯了她几秒,重重的“哼”了一声,大步上了车。

陈悠悠没再看她,扭头问小赵,“行吗?”

“行啊。”

小赵接过她的行李箱,“我放我公寓,明天给你捎去医院,你自己拿行吗?”

“好,多谢了。”

看着同事们坐着机场大巴离开,陈悠悠转身拦了一辆计程车,直奔声皇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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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皇,天字包·房。

秦峥驰接了电话之后,就不再喝酒。

平时一块儿喝酒的几个朋友,都觉得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