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时间的狙击手专项训练很快就过去了,这项训练分为两部分,第一就是白天进行的是体能训练和射击训练,另一部分就是晚上进行理论知识学习,包括如何进行侦察、心理素质的启发、军事手语及影响射击精准性的计算方法和技巧等等。

文飞学习的很认真、也很刻苦。他的领悟能力很强,虽然训练的时间很短,但是现在也差不多掌握了作为狙击手的各项基本技能。李星教官对文飞的表现非常满意,也经常会跟陈少杰汇报文飞学飞的情况。

在一次体能训练当中,张涛不小心扭伤了脚踝,当时红肿的很厉害。李星教官看到了,就叫文飞护送张涛到部队医院里去拍张片子,检查一下骨头是不是折断了。如果骨头折断了,就意味着张涛退出这次行动。

在去医院的路上,张涛一直闷闷不乐。文飞只好不停的在一旁宽慰他,说李教官有点小题大做,很有可能是皮外伤,不会影响到张涛参加这次行动的计划。虽然嘴上是这么说,文飞看到张涛痛苦的表情,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到了医院之后,正碰上谢筱琳院长从病房里巡房出来。文飞将情况简单说了一下,谢筱琳院长就安排值班护士带着张涛到影像室拍片子去了。趁这空隙时间,文飞对谢筱琳院长说道:“谢院长,请问哪儿可以借个电话打?”

“你是打外线电话吗?到我办公室去打。“谢筱琳微笑的样子,令她看起来非常甜美。

“谢谢!”文飞跟在谢院长身后,来到了她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并不大,只有十几个平方,布置的很温馨,不象一般医院的办公室那么严肃。墙上挂有几幅字画和锦旗。一张硕大的办公桌放在正中间位置,桌子上有一台电脑,显示屏的屏幕保护是一个红十字的图标。桌子的右边插了一支国旗,左边位置处放了一部红色的电话机。

“电话机就在桌上,打外线在前面拨一个‘九’字,如果打长途就在‘九’字前面加拨区号。”谢筱琳指着电话机说道。

“明白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文飞见谢筱琳院长这么客气,心里很是感激。他拿起电话,想了一下,先拨了俞彬的手机。

谢筱琳院长见文飞已经拨号了,就很有礼貌的走出去了,还把办公室的门在外面轻轻的关上了。电话拨通之后,从听筒里传来了俞彬软绵绵的声音。“喂——请问你是哪位啊?”

“我是文飞,俞彬你们还好吗?我很想你们。”说这些话的时候,文飞心里竟然感到有一丝悲伤的情绪。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这么久自己音讯全无,不知道这段时间他们是怎么度过的。

“你是文飞,真的是你吗?你到底去哪儿啊?你做了这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把我们大家都吓死了。我们现在都想死你了,还以为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相见了。”俞彬一阵“噼里啪啦”的说话声传来,语速非常快,以至于文飞都没有听清楚。但是明显可以感受到俞彬的心里非常激动,而且还带有哭腔。

文飞眼睛也湿润了,刚想说话,听到听筒里有另一个吵闹的声音传过来,“是文兄弟吗?让我来接。”然后就是一阵嘈杂声。听说话的声音象是严向东。

“是东哥吗?”文飞对着听筒说道。“是东哥,我跟他现在在一起。他要抢我手机,说想要听到你的声音。”俞彬很开心的说道。

随后,严向东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兄弟,你没有事。你也太不够义气了,做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叫上我,你把我严向东当孬肿啊!”最后几句话,严向东几乎是吼出来,声音很大。

“东哥,你听我说。当时事出仓猝,我来不及通知你,那晚又下大雪,道路都不通,而且对方是冲着我一个人来的,我也不想连累大家,就独自一人杀过去了。如果当时去的人很多的话,反而会打草惊蛇。我索性就一个人过去,正好可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再说了,我下面还有一帮兄弟要照看,如果我们两人都有事的,下面的兄弟也就全部散伙了。”文飞解释道。

“我们兄弟之间,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飞鹰帮现在在外面到处放风,要出三百万买你的命,黑白两道都在到处找你。我这段时间都在考虑,如果你有事的话,我就会和你一样,单枪匹马去做了易天雄。”严向东粗声粗气的说道,语气还是有点不高兴。

“东哥,现在我没有事,在这里过的很好。这里有件事情需要我近期去做,最多三个月时间之后,我就可以回去了。电话里,我就不多说了。你告诉俞彬,叫他等我回来。再见!”说完,文飞就挂断了电话。

沉思了一会儿,文飞又拨了一串号码出去。此时路鸣正在会议室给反黑组布置近期的工作计划。手机在裤子里面剧烈的震动起来,路鸣掏出手机,低着头看了一下号码。手机的来电显示竟然没有出现对方的号码。

路鸣知道对方的来电一定是加密的电话。他不敢怠慢,对在座的警员说道:“对不起,我要接一个重要电话。”就走出会议室,接听了来电。“喂——我是路鸣,请问你是哪一位?”路鸣对着手机说道。

“路局长,我是文飞。好久没有见面了。不知道你的‘捕鹰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听说最近为我的事情你忙坏了,实在是很抱歉。”文飞的话里有一丝调笑的意味,还有一丝伤感夹杂其中。

路鸣听到文飞的声音,感到非常意外,思虑了一下说道:“你还好?我发现现在对你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你的身份虽然扑朔迷离,但可以肯定跟军方必定有深厚的关系,你放心,我也学习过保密条例,对你和身份不会去深究的。但是有一点你要清楚的知道,虽然有军方保你,但是也不能由你乱来。这次事件警方的处理是个特例,但并不代表你没有罪。”

“我知道自己这次处理问题的方式是违反法律的行为,但是我别无选择。你们警方虽然口口声声说,保护我们市民。但是我几次身临死亡边缘的时候,你们又到哪里去了?如果这次被杀的人是我,你们能抓到凶手吗?我还怀疑。抓到凶手你们又能怎么样?我还不是死掉了。既然警方保护不了我,我只有靠自己。”

“你不要为自己杀人找借口。不管你的理由有多么充分,杀人就是杀人,这是你无法躲避的。其实你跟孙天野和易天雄是一样的人,都视法律为儿戏。虽然这次你能够全身而退,但并不代表你每次都可以逃脱的了,法律的制裁。飞鹰帮也得意了几年的时间,不过现在被警方严厉打击,也差不多瓦解了。所以有句话说的好,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路鸣冷笑一声说道。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既然我选择了这条充满荆棘的路,我就会一直走下去。希望有机会我们可以合作。听你的意思是说,易天雄要伏法了,是吗?”文飞不以为然的说道。

“易天雄我们已经拘捕了,但是现在他被保释出去了。我们手上掌握的证据,他完全可以推给死去的孙天野、谭金和赵大熊他们。所以这次定不了他的罪。”路鸣说起易天雄又逃过了法律的制裁,恼怒的挥起一拳打在墙上。

文飞在电话里面听到“嘭“的一声响,说道:“怎么发脾气了?所以有些事情,你们警方还是需要我这种人来做。如果那晚我没有去杀孙天野,你们警方扫的了飞鹰帮吗?路局长,大道理我说不过你,但是现在事实摆在你面前,情况就是这样。不打扰你了,再见!”冷笑一声,文飞重重的挂上了电话。

手机里面传来刺耳的芒音,路鸣这才把手机关上。文飞的那番话,对路鸣触动很大。的确象他所说的那样,反黑工作进行了这么久,一点成效都没有,连个搜查证都难申请。如果没有那晚文飞血战飞鹰俱乐部这件事发生,自已也就没有机会查办飞鹰帮。今后的反黑工作任重道远啊!路鸣长叹了一口气,心里很不是滋味。

文飞挂上电话后,来到了影像室。张涛的拍片结果出来了,医生对着片子反复查看之后,得出了结论,幸运的是骨头并没有发生骨折现象,只是脚踝处肌腱被拉伤了。随后医生给张涛在伤口处做了处理,并打了“破伤风”针,张涛不愿意住院。文飞只好护送张涛回到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