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御皇轩想了很多种看到泡泡累垮在御书房的情景,但是,当他站在了书房门口时,他料错了。想了千万种可能,却没有想到现在见到的这种可能。

御书房一直是总管吩咐打扫整理的,虽然整理得很雅致,但是却不是他所喜欢的那种。

眼前的书房,变了,变成他眼中所喜欢的画面。

他的肥后把他的书房整理成他心目中的一样。而她此刻,不是在整理书房,也不是在批阅奏折,因为奏折已经分类完整地放好、叠好。

她在书桌前站着,拿着毛笔,桌上摆着纸张,画里面画的是什么,他看不到。不过她一边欢快地画画,一边哼唱着另类的调子,他着迷了。书房内的光线很亮,映照着她有些浮肿的眼睛。原本她就很肿,差不多一天未得到休息,任谁都会受不了的。

那首曲子的调子好好听,是什么?他很想知道。

“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时间累积/这盛夏的果实/回忆里寂寞的香气,我要试着离开/不要再想你/虽然这并不是我本意……,不要刻意说/你还爱我/当看清潮起潮落/只要你记得我……”

哼着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实》,泡泡的身心都出游了,依然没有看到御皇轩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

“皇上……”

直到总管莫名其妙地来到御皇轩身边轻唤,还在画画中的泡泡马上停止画画,也停止了唱歌。趁御皇轩看向总管之际,她快速把画纸裹成一团丢到垃圾篮里,这才提着紧张的心走出来跪在他跟前。

“给皇上请安。”

“刘桂,你下去吧。”

遣走刘桂,御皇轩没有命令泡泡起身,而是走到书桌边坐下,本想看看画,但是画已经不见,他的心难免失落了。不过,同时他也非常震惊自己刚刚的改变。

“奏折批阅完了?”

尽管声音还是那样的漠然,但他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尽量平和自己的语气了。

泡泡没有抬头,看到御皇轩这么晚来,她知道他是为了折磨她而这么晚来的。她做什么令他不悦,她不知道。她只希望现在他不要发飙,她真的很累了。

从中午批改奏折到现在,她粒米未进肚,她不敢亢声,就怕达不到他要求的完美。

“回皇上,都改完了!”

“你为何不敢抬头直视朕?”

泡泡的懦弱与胆怯让御皇轩非常火,她越是故意这样,他越难对她心软。

这时,泡泡抬起头,眼神平静地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