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在外,坐飞机回家过年,就这点看来,刘明也算是比较高大上了,谁叫他思乡心切呢?

再次见到父母,已经过了半年时光,刘明却觉得如隔三秋,他恨不得抱住二老狠狠的哭诉一番,遥想当日离家时的困境,能够坚持下来,简直就是个活生生的奇迹。

对于刘明一声不响的悄然离家,父母自然是一番责备,不过他这一刻却只觉得温暖。

刘明的老家位于西部偏远大山,经过县城以后就全是土路,两个多时辰的颠簸,上学的时候他没少受折磨。

当然颠簸只是其一,还有那车轮碾过带起铺天盖地的灰尘,所以司机往往只好吩咐乘客将车窗完全关上,这样里面没有空气流动,就显得特别的烦闷,这样还不止,有的烟鬼偏偏要不停的抽烟,仿佛暂停片刻都会要了他们的老命似的,再夹杂弥漫的汗味,那味道别提多难闻,稍微有些晕车的人,保证上去走不上一里就得吐个双眼泛白。

好不容易赶上车,上面已经没几个空位,虽然刘明早有准备,但甫一上去还是有些色变,别说他父母了,都是很容易晕车的人,不过却也没办法,只能硬撑了。

汽车启动,很快刘明就皱起了眉头,车上又有人开始吞云吐雾起来,烟草味得不到流通,就那样弥漫在车里,不断的摧残着旁边的人。

“唉,我说那些抽烟的,稍微停那么一会儿不会死吧?”

售票员妹妹也不知道是出于敬业,还是也无法经受摧残,这已经是第三遍提醒了,可人家硬是没有一个人搭理的。

“喂,那位兄弟,麻烦你把烟灭了。”

售票员妹妹也来了火气,左右打量,发现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烟鬼,于是便吩咐道,没办法,其他的大多都是中老年人,她也不好去顶撞。

那是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身材矮小却精悍,皮肤黝黑,打扮说得好听是潮,说不好听就是非主流,一上车后就和旁边坐着那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卿卿我我,宛如换了多动症一般,吵得人心烦意乱,尺度又大,根本不顾周围上至五六十岁下至几岁的全车乘客的眼光,刘明早就反感异常了。

“哼……”

那小青年被当众点名,显然觉得自己失了面子,也丝毫不搭理,冷笑一下,继续和同坐那女孩子打闹。

“我说让你将烟灭了没听到吗?”

售票员妹妹被如此无视,越发恼怒,走到近前去继续命令。

被人找上门来,那小青年忽然暴起,站起身来就揪住售票员妹妹的头发,伸手就是几记耳光,然后屈膝一脚,正中售票员妹妹的小腹。

“你妈蛋你要干嘛?”

司机师傅怒吼道,但因为山路崎岖,他一时间还无法将车停下来,只能干看着售票员被打。

那小青年的凶悍顿时吓住了整车的人,没人敢吱声,当然刘明除外,这半年来,他什么大阵势没见过,于是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来走了上去。

刘明父母眼见儿子站起来,一时间也不知道他想干嘛,欲言又止,终究来不及制止。

那小青年似乎也打红了眼,眼见刘明上前,不由分说就是一脚踹过来。

刘明早有心理准备,反应不可谓捕不快,微微侧身,一把擒住那家伙的脚踝顺势向后一带。

那小青年反应迅速,双手分开撑住左右椅子,这样勉强才抑制住向前扑到的身体,不过整个人却不可避免的贴到刘明面前,空门大开。

刘明也不客气,抬起脚就印在那家伙的胸口上,巨大的力道之下,那小青年向后摔出,在和座椅磕磕碰碰后才完全倒在了中间的走道中,一时间摔得头昏眼花,完全没了挣扎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