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抹云短短几句话,虽未直接道明这背后主使,但话里话外却已经将前因后果都表述了个明明白白。现在她就想看看,在这铁铮铮的事实面前,薛段升会如何定夺。

薛段升在朝廷多年,不用薛抹云说明,单看今晚发生的这一切,便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夫人,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夫人可否给为夫解释一下。”

薛段升的语气不由的抬高了几分,转身怒视着一旁的赵氏。

薛段升虽然不喜他这个大女儿,但是毕竟也是自己的亲身骨肉,加上刚才看她那神情,让自己心里不禁涌起当年对韩式的情分来。

退一步说,就算不想着韩式情分在,单是他段家的大女儿清誉被毁这一点,也够让他一国之相颜面尽扫的了。再者他的女儿婚姻,将来还有利用价值。若是嫁了一个登徒子,那可就真没什么用处了。

平时自己本不喜欢薛抹云,因此对于赵氏私下做的一些事情,也就多半视而不见,最多也是不痛不痒训斥几句就行了。没想到今天赵氏做的如此过分,简直太不识大体了。

赵氏被他这突然的一喝,不由的吓得哆嗦了一下,退后了半步,脚上的伤更加痛了。

她身旁那些跟着陷害的知情者,更是吓的脚下一软,支撑不住身体似的马上跪在原地:“老爷息怒……”

“老爷,妾身我,可是跟您一块过来的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呀。”赵氏看到薛段升满脸怒气的盯着自己,赶紧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薛抹云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由得暗自好笑。

“那今天不是放休的日子,为何将巡夜的下人统统遣散?”薛段升毕竟是一个之相,思虑周全,才不会被她轻易糊弄过去。

“妾身,妾身,是,是看到今日天气寒冷,夜里少不了有些雨雪,于是体恤下人,这才吩咐下去,让他们暂休一晚,未曾想到竟会发生这些事呀。”赵氏早就想好了这一套说辞。

“母亲可真是宅心仁厚呀。”薛抹云浅笑了一下,明夸暗讽的说道。

这赵氏可真是狡猾阴毒,连说辞都已早早备好,果真是一心要置她薛抹云于死地呀。

赵氏抬头恶毒的瞪了薛抹云一眼,心里恨不得将她撕个稀烂:“这个小贱人!竟然落井下石。”然而一回神却对上了薛段升凌厉的目光,赶紧收回表情,低头看着地上。

“但是这两人,一个是你的亲侄子,一个是你的贴身丫鬟,无故的出现在这听雨轩里面,这你又做何解释?”薛段升懒得理薛抹云的冷嘲热讽,继续问道。

“这妾身真的不知呀……”这情况突然赵氏还没想好说辞,一时语塞。

此时被倒吊在一旁的赵安材跟彩凤两人早已是手足麻木,脸色紫红,加上天气又冷,两人早已招架不住。

彩凤是赵氏的心腹,又是做丫鬟的命,也不敢申辩什么,只能暗暗忍受,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