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若不是因为她,我们薛家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赵氏心疼的给女儿擦擦汗,附和着咒骂。

“唯愿这密林中窜出个什么狮虎猛兽之类,将她撕烂了干嚼了才好。”薛连画喘着粗气,自己都奄奄一息了,还止不住诅咒别人。

薛段升坐在一边默然无语,这件事他已经看透了。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薛段升心已经通透了,很多事释然了。

害怕丢掉荣华而做了这么多错事,如今到头落得一场空,害人终害己。这是报应,他不再怨谁。只想到清水县,好好做一个小官,过点平淡的日子,安享晚年罢了。

“这口恶气咱们一定要出,以我之见,直接把她……”薛少梨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拉脖子的动作,她心思狠毒,想直接撺掇两人了结了薛抹云的命。

“不可!”薛段升一路无语,此时突然开口,面色严峻。倒把几人吓了一跳。

“老爷,当初就是这个不孝女举报您,还与你当堂对峙,害你如此之深,你怎么还为她说话。”赵氏心生不满,止不住抱怨。

“如此说来,当日夫人将事情尽皆说了出来,当场出卖为夫,为夫又该怎样对付夫人呢?”薛段升冷冷反问。

赵氏被他反驳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得坐在一边生闷气。

“这件事既然是你我一手做成,抹云她只不过把实情推测出来,无可厚非。你我害死韩氏,让她从小无母,理应更加愧疚,不断弥补她。怎能将怨气撒在他的身上呢。况且她也没有愤恨我们,冤冤相报,不还是跟着来受苦了吗。”薛段升经历这次大起大落,将世事看得通透了。

虽然他说的句句在理,但是赵氏哪里听的进去。她心里自打嫁进薛府的那一刻起,便把薛抹云当做了仇敌。这已经根深蒂固,怎么会轻易改变。

两个女儿见到父亲发话,虽然心中不满,但是还是不敢说什么。

薛段升看她们一个个面色不服,担心她们背着自己做出什么事,于是警告道:“这皇上当日可是说过了,若是薛抹云伤到一根毫毛,我们一族都得陪葬。”

听到这句话,三人皆讶然,这罪太重,她们不再多说什么。

薛抹云带着兰芝朝密林中走去,边走边查探周围的植被情。终于找到了一些青苔,青苔都喜欢长在潮湿的地方,薛抹云惊喜的往前走,越走脚下的泥泞。

终于走到处低洼处,薛抹云扒开植物,之见下面一股细细的清泉缓缓流着。

“太好了。”薛抹云惊喜的叫出声来,赶紧蹲下捧起甘泉大口大口的喝起来。喝饱了,她擦擦脸,感觉清爽无比。

“小姐,您真厉害。”兰芝喝完水,忍不住对薛抹云竖起大拇指。这泉水这么隐秘,她都能找到,真乃能人也。

“这算什么,以前我们还训练过在沙漠中找寻水呢。”薛抹云自豪地说。

“额,小姐你什么时候去过沙漠,兰芝怎么不知道。”兰芝疑惑,担心小姐被热坏了。

“额,我当时是秘密去的……”薛抹云赶紧遮掩。

“不如现在去叫她们过来喝水把。”兰芝毕竟跟薛抹云一样,心善。

“算了吧,她们那副样子,怎么会肯相信你。再说了,这里面这么茂密,诸多荆棘,他们那么娇气,又精神萎靡,怎么会来。”薛抹云早已看透了这群人的脾性。

“那倒也是。”兰芝点点头。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薛抹云还是把身上的水壶都灌满,用把衣袖都沾湿,尽可能的多带些水,还摘了几片大树叶,两手都没闲着,捧着水走了出来。

她总是心太软。

这边几人坐着,太阳越来越晒,没有水喝,反而不停的冒汗。特别是薛连画跟薛少梨,山吐下泄,又没有补水,眼看就要虚脱了。

这时只见树叶传动,随后一个倩影从里面款款走来,是薛抹云,后面跟着兰芝。薛段升站了起来。

只见她们俩身上都湿透了,腰上挂满了水壶,看起来沉甸甸的。手上还捧着两片大树叶,应该她们是找到水了。

她真有办法。薛段升心中暗暗惊叹,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还有这么多的能力。想来以前一心忙于政事,真是忽略了她了。

薛抹云捧着水走过来,看着就要虚脱了的薛连画。连忙蹲下来,将水递给她:“给,快喝一点吧。”

薛连画迷迷糊糊睁开眼来,看到眼前的水,一下坐直起来,想要抢过来就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