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唬的四下的将士不敢再动,只愣愣地望向李年侃。

陈璟见了直摇头,“李兄,这可是一尸两命的事,可跟我没关系啊。”说完他倒像是逃命似的转身驱马走了。

看着他走远,李年侃愤愤地啐了一口道:“贪生怕死!”然后对士兵说:“快让他们出去,真是晦气!”

江循抱着顾媺出了城门,他的手紧紧箍住她,仿佛将心中的压抑全都默默忍下。赵舒玥跟在两人后头,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腰间的伤口全都崩裂开,鲜血浸透了裙襦。

顾媺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偶尔听见赵舒玥浅浅的啜泣却又像很远,只有紧紧抱着自己的那双臂膀让她感觉到真实。

江循低头看她,“夫人,你坚持住。”

顾媺已经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是咧嘴扯出一个笑,吃力地说:“快、快、快走。”

“末将知道,只要再往北翻过了蛮合山余脉就是我军将士的领地。”

顾媺闻言渐渐放下心来,仿佛所有的倦意排山倒海的向她袭来,一时间她仿佛陷入了无底的深渊。

淅淅沥沥的水声好像是从天边传来,水滴滴落在水中着的声音嘈杂的灌入她的耳朵,腰间的痛楚也阵阵袭来。

一切的知觉好像被放大,身下冰冷的感觉入骨的刺痛,顾媺皱眉不安地翻了身,口中嘤嘤呓语一声,“弋凌。”

守在旁边的赵舒玥听到她的声音连忙迎上来道:“姐姐,姐姐,你醒了?”

顾媺只觉的耳边是她的呼唤,但眼睛好似千斤压顶怎么也睁不开。

“姐姐,姐姐。”赵舒玥着急地呼唤。

守在一边的江循听到声音也走过来,毫不避讳的伸手探了探她的额,然后放心道:“烧退了,没事了,让她再睡睡吧。”

顾媺听到两人细细的讲话声,慢慢的那声音淡了远了,而她又沉入黑暗之中。

再次醒来时耳边的滴水声依旧,顾媺慢慢睁开眼,好一会才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她打量四周,发现他们在一个山洞里,并不宽敞但三个人却也是绰绰有余,而她听见的滴水声是石壁上渗下的水滴落在积洼中的声音。

身下垫着枯叶,但石头发出的寒意还是透过厚厚的枯叶传过来。赵舒玥和江循两人靠在石壁上睡的正香。

顾媺全身僵硬,她用力撑住地想起身,可是腰间的伤口传来刺骨的痛感,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江循立马惊醒过来,“夫人,你醒了。”说着走过来,按住她道:“夫人,伤口未愈,你还是躺着较好。”

顾媺点点头不再动,只是问:“这里是哪里?”

“这是蛮合山,你伤的太重了,我们只好找山洞休息,待你好一些再上路。”

顾媺的手不自觉按上腰间的伤口道:“我没事,我们赶快走。”

江循有些为难道:“夫人,将军嘱咐过我,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