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离开了匈奴驻地许久,顾媺才问弋凌:“为什么你知道他会答应你呢?”

弋凌骑着马,一手抱紧怀中的她,一边道:“挛鞮炎的母亲是个南华女人。据说很得单于宠爱,只是在他两岁时病死,而后他一直被养在阏氏名下,并不得重视。听闻他母亲是被阏氏害死……”

“所以你就觉得他可以合作?”

“并不全是。单于现在虽然儿子众多,可是阏氏只有一子,除外还有二皇子颇得单于喜爱,可是这些人都只是些恃宠而骄之徒,没有气魄心智。挛鞮炎看似游手好闲,但以他这么多年能在阏氏名下安然长大,且被封王来看,是有些手段的。”弋凌耐心的解释道。

顾媺想起挛鞮炎那双似乎永远含着笑意的眸子,喃喃:“怪不得他长的和我想的不一样。”

弋凌垂下眼睑看见她被风吹乱的发丝飞舞着,没有言语,只是搂着她的手默默地更用了几分力。

弋凌带着顾媺一路疾驰,几日后便与大部队汇合。此时弋凌大军已经攻破天庸关直逼白州城。

夜风簌簌,树影婆娑的映在窗纱上。陈琼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外间的守夜侍女也早就睡熟,四下寂静里她竟有些不安。正欲翻身起来唤侍女,突听得门窗被人叩响,断断续续,共有四下。

陈琼一惊,隐隐觉的出事。急忙起身披上一件外衣就打开窗。外面是陈家的心腹,见陈琼开门急急道:“王妃,王爷来了。”

陈琼的心急速地跳起来,回身穿戴好,唤醒了外间的落玉,披着暗色的大氅跟着来人一起潜入了夜色里。

而流华殿里,懿贵妃拿着手里的急报脸色阴鸷。“混账!天庸关易守难攻,你们居然都丢了!”

下面跪着的人垂着头,瑟瑟发抖。任凭她发着脾气。

良久,懿贵妃又问道:“盛京怎么样了?”

“回娘娘的话,盛京城京畿已全被宰相换成神卫军,只是皇城守卫无法变动。”

“废话,你们拿不到玉玺,怎么调动皇城守卫军!”懿贵妃怒斥道。“告诉成王,看住桓卓,只要出了皇城杀无赦!”

白州行宫的花园里,只有月色悄然的注视着一隅的人儿,陈琼取下斗篷向眼前人行礼“殿下长乐。”

桓卓扶起她道:“快起来。”

“殿下,可是盛京出事了?”

“京畿卫全部被萧泽的人替换,我在李默风和韩文甫等掩护下逃出。”桓卓道。

“那殿下岂不是把皇城拱手让给成王?”陈琼担心道。

“这个不用担心,皇城守卫军只听父皇调遣,他萧泽要想驻军皇城是不可能的。”

陈琼闻此安下心来说:“那殿下,准备怎么做?”

“我想出白州城。”桓卓道。

“殿下是想去找弋凌?”

“正是。”

“殿下万万不可!”陈琼急忙道。“弋凌大军虽然直逼白州,但是居白州城还有一段距离,只要出了行宫遍地都是萧家的人,殿下岂不是白白去送死?”

桓卓听了,细想想点点道:“你说的有理,韩文甫也叫本王来行宫暂避。”

“韩大人说的是,殿下在行宫,守卫都是英武军,藏匿起来更加容易,况且懿贵妃也不会想到你竟然藏在她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