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宁海答应着,又想起一桩事,“皇上,白府的事?”

两日前桓卓已下旨让白露进宫,可是陈家颇有阻挠,让桓卓很是不悦,他道:“此事朕说过了,朕想谁进宫谁也管不了!”

宁海急忙道:“是。”心中已明白白府这位小姐日后定是荣宠,得罪不得。

“早日接进来吧。”桓卓吩咐着。又想起似火的枫树林,红衣少女狡黠的笑意,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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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媺喝了药便睡下,原本昏沉的意识却变的分外清晰。她知道皇姑父有意废太子封靖,顾家也早就是他的眼中钉,慕然对于他固然重要,一旦奂婳与慕然成婚怕再也没有回转到余地,无论如何她都要一试,阻止慕然,只有慕然全力扶持封靖,顾家才有一线生机。

顾媺再也睡不住,抹黑起床,走到桌前却只见一片黑暗,她又到窗户下的软塌上推开窗,幸亏今夜月色皎洁,洁白的月光斜斜的倾泻进屋内,如同静谧的湖水照亮一方。

纸被她轻轻铺开,蘸饱了墨汁的笔却迟迟不动,她不知如何开头,这是三年来她第一次写信给他,万千的话语在嘴边,最后却又消失无踪。

犹豫再三,她只写下六个字‘即能安,何以乱?’

第二日晨起,顾媺只说冬至想添置新的大氅,让赵舒玥带了信去给锦绣绸庄的李度。而顾媺却因为昨夜开窗借月吹了冷风,染了风寒。

到了下午更是发起热来,弋凌叫了御医来日夜守着,忙活了一天一夜才渐渐退烧,人却依旧迷迷糊糊的不曾醒来。

这件事当夜就被宁海安排盯着王府的人层层报了上去,宁海高兴地禀报给桓卓,谁知桓卓竟大发脾气,他已下令不用盯着王府下面的人却罔顾皇命依旧盯着,他既怕弋凌知道不好应付,又怕被发现了日后有变不好监视,而且下面的人罔顾皇命更让他生气。

就在桓卓对宁海发脾气的当夜,日日夜夜盯着恪威王府的人被撤的干干净净。

江循将这些事报告给弋凌的时候顾媺还在昏迷,江循担忧地望了望弋凌身后紧闭的房门问:“夫人还未醒吗?”

弋凌摇摇头,紧皱着眉头,眼下已有一圈乌青。

江循叹气道:“王爷也保重。”

弋凌点点头道:“既然人已撤赶紧了,那件事你得赶紧安排一下,我怕再拖下去,她要出事。”

“属下明白。”江循道:“若是无事属下告退了。”见弋凌点头,他行礼告退。

江循出了顾媺的院子正好碰上了赵舒玥,赵舒玥满是惊喜地行礼道:“许久不见江将军了。”

江循笑笑说:“小玥姑娘越发好看了。”

赵舒玥嗔了他一眼,耳后泛起了红晕道:“江将军倒是会哄人。”

江循也不再开玩笑,皱眉问:“夫人情况到底如何了?”

赵舒玥也面色惆怅说:“热已退了,还未醒呢。”

“听闻几日前吐血,可是真的?”

“是真的,南华来了信王妃看完便发疯地砸东西,之后便吐了一口血。”赵舒玥说。

江循眉头皱的愈紧,点头道:“劳烦小玥姑娘了,我先走了。”

赵舒玥望着他走远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他倒是如何劳烦我了。”说完也不再想,急忙进去照看顾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