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最近风雨连绵,曾今一度被人狼狈追杀的传说级高手依韵,成为了紫宵剑派掌mén。甚至,隐隐约约,紫宵剑派和神宗间,总是流露出一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紫宵剑派,无疑就当下来说,只是一个二流mén派,但再二流,也是大派。加上神宗在背后刻意的扶持,短时间内,紫宵剑派开始疯狂的发展起来。

神宗,威风早在江湖中无二,凭借着无数绝学,以及几乎独有的,绝顶驻派高手,神宗之名早已冠绝江湖。

江湖第一大派,这是神宗获得的殊荣,这会让人憧憬、向往、将无数美好的名词冠诸其上,特别当神宗本身就被系统定义为正派之时,更是如此。

但当这第一渐渐露出獠牙,甚至开始“结党营私”,扶植其他参与江湖争斗的mén派,江湖人,开始恐惧。

神宗,和昔年的灵鹫宫一般,不该,再无缘无故朝着江湖出手,这是,绝对被禁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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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sè黄昏再一次爆发激烈的争吵,当无私的白sè再一次大量挪用飞合庄流动资金,小剑,终于再无法忍受楚翔的妄为,孤身上了神宗。

楚翔看着眼前神sè冷峻的小剑,看着身边依旧浅笑着的紫衫,同样轻笑起来。

指尖轻叩桌面,在这白yu石桌上击打出叮叮的脆响,就连身旁的山泉流动声,都隐隐被盖了过去。

这是一处幽美的山谷,远处飞流而下的瀑布,汇成一道清冽的山泉环绕。

三人俱都坐在一张桃树下的yu桌旁,桌上摆着的是山珍海味,佐之以美酒,绝对是最好的待客之道。

片刻后,就当指尖敲动的韵律渐渐和小剑心跳相合,就在小剑麻木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一丝丝异状,那轻叩桌面的修长手指,停顿了下来。

“小剑,远来是客。我以最好的美酒,最美的佳肴来招待你,你却依旧带着一副汹汹气势,未免太不将我放在眼里。我早已不是当年的白衣,这江湖,也不再是你和喜儿专美的江湖。我加入天盟,是天盟的荣幸,而非我当真就怕了天盟。你若下次在这副样子前来质问,我不介意,让神宗和天盟鱼死网破。”

随着楚翔语落,四周平地里,似乎卷起了一阵寒风。chun日里,明媚的阳光中,就在这缤纷的桃树下,一阵旋风,拂起了一地干净的花瓣,恰似漫天花雨,洒落。

楚翔冷冷的和小剑对峙着,分毫不肯相让,那目光中的冷冽,比之寒风更冷。

便在这时,一旁原本安静坐着的紫衫,扑哧一笑,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

楚翔侧身,面无表情的朝着紫衫问道:“紫衫,又有什么好笑的?”

紫衫俏皮的朝着楚翔吐了吐舌头,完全无视了场上尴尬的气氛,指着一旁浅溪道:“你看它,好可笑咧。”

顺着紫衫所指,却是一只王八四脚朝天,正待努力翻身,也不知在和什么叫着劲,偏偏总是徒劳。

对峙着的两人脸sè,几乎同时唰的沉了下来,一青一赤两道剑气几乎同时袭在那王八身上,可怜这么一只小小的生灵,就在旁人气机泄露之下,丢了xing命。

也不知究竟是找到了宣泄口,还是紫衫这不好笑的笑话,当真让两人有些明悟,小剑身上的煞气,率先降了下去。

“我无意与你相争,但你不该,帮助依韵。”

小剑的话,一如既往简洁,甚至简洁到,很多时候颇难让人接受。那种平板的语调,漠然的态度,总让人觉得,他天生就带着一种颐指气使、凌驾于旁人之上的味道。

紫衫依旧带着浅浅的、甜甜的笑容,好似天下万事,都不能打断她无时不在的快乐。而楚翔,如同预料中的,毫不掩饰讥笑起来。

“嘿嘿,小剑,你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我帮依韵,因为他是我的朋友,别和我说什么意外,也别和我说什么不受掌控的因素。在我眼中,依韵是朋友,这就足够了。记住,你无权命令我做任何事,你或者喜儿,始终都只将旁人当做棋子,或许我也这般,但在我眼里,依韵却不是什么棋子,而是朋友。你不懂,所以,你甚至连开口的资格都没有。”

小剑闻言,沉默,因为他的确没有朋友,也没有就此讨论的资格。语气之类,对小剑来说,在无关其他因素的前提下,是完全不重要的。

了解楚翔的紫衫,却是微微有些诧异,楚翔这番煽情的话,似乎,不是他的本心啊。

小剑想了想,摇了摇头。

“你的观点,我无法认同。江湖最寂寞,就我个人而言,并不介意江湖上,多出一个依韵,甚至本是带着淡淡期盼的。但对整个江湖大势来讲,依韵却是一个毒瘤,不受掌控的存在。若他愿意站在我的同一边,我很欢迎,偏偏,他选择了和我对立...”

小剑的话,没有讲完,也许是他不想讲下去,也许是注定了讲不下去,总之,谁又能想到,小剑第一次最长的、甚至稍稍表露心迹的话语,才刚讲了一半,就没了下文。

作为一个理智的男人,注定了,他很少会因为个人好恶、感情sè彩而对一件事情做出判断。事实上,也许天盟大多数人是自私的,但小剑,绝不自私。绝对的理智,哪怕再让人难以接受,都不是自私,但又有几个人懂呢?

楚翔懂,但他绝不会如此说,甚至,会刻意误导...

“哒、哒...”

一阵低沉的脚步声自外间传来,紫衫微微有些愕然,小剑那说到一半的话,同样停了下来。

“呵呵呵,好热闹啊。”

随着一声悦耳的男音,楚翔的嘴角,勾起。

一袭紫影,瞬移般,一格一格,十步一顿,闪现到了几人面前,自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