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炕洞的火光照在芸熙的脸上,一张小脸瘦成一条,越发显得眼睛又黑又大,东汉的规矩实在太多,累的刘芸熙喘不过气来。

“姑娘,我问你一个问题。”刘芸熙试探着和她同房的女孩儿问道“奴婢受伤是不是可以用药的!”

那女孩笑了笑说“姐姐可以的,您真的可以不必与我们待在一处吃苦的,毕竟姐姐是御前的人。”

刘芸熙摇了摇头皱眉说到“既然已入东汉的皇宫,即使是御前的人,自己始终是奴婢。”

刘芸熙握了握那姑娘的手“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刘芸熙,日后我们可以互相扶持。”

那姑娘笑了笑“我叫月儿。”

刘芸熙看着月儿,嘴唇动了动,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来。

“月儿,你去过邺城么?”芸熙下了炕,坐在月儿身边轻声说到“那是我的家乡。”

“邺城?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月儿皱起眉头,转过头来。

刘芸熙说问什么,月儿都不知道,刘芸熙神色有些忡愣,想了许久,摇头说道“没什么,我随便问问,对了月儿,当今的皇帝叫什么,你知道吗?”

皇帝就是皇帝,我们怎么可以叫皇帝的名字。但是,我知道经常与哥哥从小交好的是东汉的皇子,叫沈颜,我只知道如今把我送到东汉皇宫的皇帝是东汉最年轻封王的皇子。

一张冷峻中带着嘲讽的脸孔登时闪入脑海,刘芸熙微微眯起眼睛,重复道:“是沈颜吗?”

“姐姐,你怎么了自从与公主见了面之后就觉得怪怪的。她到底和姐姐说了什么?公主心机深重,当年邺城刘家大小姐母亲一事就是她揭发,她来看姐姐,嬷嬷说不让不要出去对任何人讲。”

“她母亲已经被处死了。”刘芸熙眼里放空,却怎么也不敢相信那沈沫就是刘家的凶手。

“死了?”月儿大惊失色,顿时大声叫道。

刘芸熙一把捂住她的嘴,左右看了一眼,沉声说道“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要再往外说了,她心肠毒辣,死有余辜,死了就死了,不必理会。”

“姐姐,不会是你依着公主的名义杀死了她吧!”月儿有些怀疑。

刘芸熙一笑,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你觉得就凭我能杀得了她吗好了,不要多想了,她坏事做尽,就算没人杀她老天也会出手,你累了一天,好好休息吧。”

月儿连忙摇头“不行,我还要烧火。”

“我来就好,我受了伤,明天可以偷懒,你快去吧。”

刘芸熙静静地坐在小板凳上,不时的往炕洞里加一块柴,柴火噼里啪啦的烧着,晃的她的脸孔一片火红。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屋里熟睡的月儿心底突然有些发酸。只可惜,她能做什么呢她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不知名的朝代,身手武艺全失,又是这么一个低下的身份,包括哥哥教我的医术就像喝了什么药水一样忘得一干二净。

自顾尚且不暇,谈何解救今日所做的一切,就当是还临惜三日送饭的恩情,接下来,她必须马上离开。

刘芸熙缓缓闭上眼睛,做人做事,必须量力而行,现在的她,还没有背上这么一个大包袱的实力。

雄鸡破晓,天色渐明,穿上仆役的衣服,开始为一天的工作做准备。有些心酸。拿出刚刚去御膳房偷来的盘缠和吃食,刘芸熙深深的看了一眼仍旧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月儿,决绝的转身而去。

不出半个时辰,她就悄悄走出杂役内院,来到前苑,戒备相对森严了起来,带刀的皇宫护院随处可见。她看见了东汉太子与众位皇室男子称兄道弟,刘芸熙小小的身体像一株小树,整顿衣衫,挺胸抬头的就走上前去。

东汉太子的弟弟沈晨眉头一皱,上下打量了刘芸熙。暗道,五哥何时好这口了,看这打扮得奴婢五哥应该开始偏爱这样还没长成的女童疑惑道“喂,见到本王为何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