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仁腾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已经准备好的舞台,突然反悔了。

“你现在还不具备做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俞仁腾转头看着刚开门进来的女孩子说道,女孩子抬眼看着他愣了愣,抱紧了怀里那厚厚一叠的演讲稿反问道,“为什么啊?爸爸难道你忘了,为了这一天你让我准备了多久?准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面对女儿的质问俞仁腾当然不可能正面说出真正的原因,再者说了,自己不可能真的一直霸占着理事位置不放,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不过是通过自己的职位做些手脚,让自己的女儿接替自己的位置,以达到自己还可以背后指挥着公司的目的。

但是这个做背后指挥人的想法他自己现在又后悔了,现在的他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敢完完全全地信任了,毕竟做的坏事太多当然需要处处防备,防备的多了自然就会形成一种被害妄想症,为了抓住这个位置不放,为了吞到更多的贿赂,他不能在任何环节掉以轻心。

怎奈林达这个单细胞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爸爸一直以来都在为了理事位置做了多少坏事,还一直以为父亲这么好,为了让自己继承位置还把自己丢到最差的部门里提升胆量,还给她恶补管理方面的知识,生活中每一件事情都要求严厉对待,以达到作为理事的各种要求,自己也是乖乖地听从了命令并努力地学习着,练习着为了那个位置而不断地要求自己做的更好。

没想到准备了那么久,现在却听见爸爸说了一句,“我还是把选举会推迟吧,现在还不是时候。”俞仁腾看自己的女儿没有说话,便补充了一句。

林达推了推眼镜,着急地答道,“可是我已经,而且舞台都已经……”俞仁腾回头看了一眼楼下来来往往的员工,冷漠地答道,“我会让他们现在撤退。”

“不!“

俞仁腾回头看着自己的女儿,这可是她第一次反驳自己的话。

”爸爸我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做的很好了。”林达摆出一副信心十足的表情说道。

俞仁腾沉默了一会,不确定地问道,“你肯定吗?”

慕容少阳停下脚步,看着林达等待她的话。

“面对父亲的提问其实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毕竟是第一次这样反抗父亲,违背他的意思去做出他不喜欢的事情,所以我当时被他一问,加重了抱着演讲稿的力气,脑袋好久都是一片空白的。”林达一说起那天,想起来都是惊心动魄的,虽然之前为了今天准备了很久,听到父亲说自己还不够资格的时候几乎快要失控,但是一开口,满满的信心全部都突然消失不见了。

当时自己还差点动手打那个没有用的自己。

“那你肯定了吗。”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不然林达现在怎么会以理事的身份站在这里和他这么介绍自己。

其实所谓的理事选举赛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而已,参加评选的都是俞仁滕从四面八方随便挑选过来的各种职业的路人而已,不过是为了走走过场,毕竟有那些高层的监督,也有校规的督促,以及毕竟是换理事,做一场戏给员工看是必不可少的。

那些用钱请来的路人对理事这回事一窍不通也毫无兴趣,给了钱就办事,穿的有模有样的,上去读给员工们听得稿子是俞仁滕准备的,全部都是差不多念的一些和员工完全没有关系,就像是在自娱自乐的演讲稿。

员工们自然宁愿听那些夸大其词的欺骗自己上任之后肯定会做出一些对自己有好处的演讲稿,也不愿意一个多小时下来,在烈日下晒着,关于自己好处的一个都听不见。

前面几个完全被打了负分滚粗,而被安排在最后面的林达一上台,下面的员工个个都发出嘘声哀叹,“为什么还不结束啊??”

这些不轻不愿传上来,林达着实就开始有些慌了。

“那么你最后怎么得到理事这个职位的?”慕容少阳问道。

林达还没回答,那些工作人员已经七嘴八舌的帮她回答起来。

“你可不知道啊,这位同事,我们娃娃的余理事可是个好理事啊,她当上理事后立刻免除了我儿子的学费,减轻了我家的负担。”

“那天我家的孩子一回来就说,我们公司换了新的理事,她答应了我们了,说只要是家里贫困的都可以免除学费,我们当时就想,这肯定是个好理事啊。”

“我家娃娃回来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我们这些人啊都是从农村里好不容易进城来打工的,都想自己的娃娃能读到好公司,可以有出息,听说慕容氏是最好的公司,我们就把她松了进来,可是费用贵啊,这里的费用都是给那些有钱人定的,学习资料一段时间就要换一次,价格也贵,娃娃有时候回家来,还抱怨吃的还没有家里好。”

“一打听,原来是公司有个怪异的制度,让我们娃娃买那些坏掉的黄了的菜叶吃,鱼肉啊海鲜啊,就在所谓的穷人菜市场对面出售给有钱人,逼着我们娃娃去饭堂才可以吃到肉,肉也是不新鲜的,还没有俺们家的好吃呢。”

“娃娃之前拉肚子严重的很,送去医院才说是吃了不新鲜的东西,我们去告诉了理事,向他投诉啊,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扒我们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