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洱捏着水果刀,闪着冷光的明晃刀尖对着他:“不许碰我的孩子!”

“你拿刀对我?”

杜谨言伤心得深叹口气,“爷爷好不容易同意我娶你,如果有了这个孩子我们之间又会出现阻碍。你听话,去医院拿掉他。”

“不可能,我不会拿掉他。既然杜家不会接受,那么不要结婚了。”

“你一开始就有这个打算是不是!”

杜谨言被刺激,他绝对不会让苏洱生下陆衍之的孩子,更不会喜当爹!他走上去试图夺走苏洱手里的水果刀,不想她的手腕一转,刀尖改抵在自己脖子里。

苏洱的表情是一心赴死的决绝:“你敢碰我的孩子,我就死在你面前!”

“璨星!”

“滚开!”苏洱不顾一切得想保护肚子里的小毛豆,这世上谁都不能伤害他。杜谨言怕她会言出必行,只好作罢,退出房间。可是这个孩子始终是他的心结,如果陆衍之知道了岂不是两个人因为这层纽带又该纠缠在一起甚至和好?

不行,他绝对不容许!

苏洱这几天格外小心翼翼,吃东西都时刻注意,生怕上演深宫滑胎的剧情。好在杜谨言上次的事后不敢再提及这件事,看样子算默认了。

她稍放下心,在白漾湖养胎,徐慧芬却找上门。

“晓善和我提起过,你打碎了一只翡翠镯没钱赔偿。”

徐慧芬哭丧着脸说:“是有这件事,但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这桩事。晓善失踪了!那天她说来找你,之后就没回来,我以为她又和朋友花天酒地去了,可已经三天了。”

三天?

“三天!你报警了吗?”

徐慧芬哽咽道:“报了,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我今天不是来找你借钱更不是添麻烦,算舅妈最后拜托你一次,帮舅妈一起找找晓善好不好?请杜少爷一起帮忙找找,他人脉广。璨星,我知道我们自私,可是舅妈只有晓善一个孩子,再不好总归是自己的孩子,我不想她出事啊。”

大约是怀孕的缘故,苏洱更能体会为人父母的焦心。

她把这件事跟杜谨言说了一下,杜谨言非常乐意帮忙也慷慨的没限制她的出行,苏洱于是跟着徐慧芬去外边寻找。朋友家、前同事家,甚至徐晓善常去的酒吧、商场全找遍也没找到人。

徐慧芬真要疯了,边哭边捶自己胸口,口中一遍遍念着徐晓善的名字。最后一个地点也没收获,徐慧芬坐在路边奔溃大哭,苏洱递了张纸巾过去,她没接只是哭。

直到兜里传来手机短信铃,徐慧芬掏出来看了眼,叫了声。

短信是徐晓善发来的,说在城东小区遭遇了事故,腿折了也没钱等徐慧芬来接。徐慧芬重现希望得要赶去这个地方,苏洱拦住她:“我觉得有点奇怪,还是先通知警察一起去吧。”

“晓善没事,我去接她。”

徐慧芬思女心切,压根听不进她的叮嘱,火急火燎得往目标地点赶。苏洱怕出事一面给警察打了电话,一面追上去。

城东的这座小区早荒废纳入拆迁行列。

墙皮上还涂着一个大大的拆字。

苏洱心里不安感强烈,拉徐慧芬要走,反被她甩开手边喊边往废弃楼房里跑。她等了很久不见徐慧芬出来,警察也迟迟没来,只好先进去拉人。

房子深处似乎有呜呜地哭声,撞在四壁全是回声,特别渗人。

房子里有些门早已拆卸,有些还虚掩着,苏洱照着声源过去最终在三楼倒数一个房间里找到了徐晓善。人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嘴里塞着脏布条,偌大空旷的屋子里就她一个人。

苏洱下意识往后看,不见人影,立刻跑上去拿掉她嘴巴里的脏布,得到说话的机会,徐晓善抖着声音说:“表姐,快解开绳子,一会他会回来!”

苏洱不敢细“他”是谁,赶紧帮她解除绳子。

得到自由的徐晓善,歪歪扭扭站不稳得往房屋角落的石头堆里翻找什么。

“还磨蹭什么,走啊!”

她半蹲的背影突然僵震了下,接着徐晓善似乎找到了要找的东西,阴恻恻得开口:“我当然要离开这里。”

话落,她一个箭步朝苏洱冲过来。

苏洱惊骇得发现她的手里竟然握着一把刀,苏洱吓得倒退一步跌坐在地,徐晓善趁势扑上来,刀尖差点插到眼睛上。

她握着徐晓善的手阻挡刀尖继续下坠,“你疯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要离开这里必须死一个人!我不想死,那就你死!”

徐晓善失控得尖叫着发力往下戳,苏洱唯恐伤到肚子里的小毛豆,于是抬腿狠狠得往徐晓善肚子上踹,后者果真痛地跌坐在地。

苏洱还趁机夺走她手里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