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之真是食髓知味,总不愿放过她,一次又一次,害她旷了上午的班。她火速冲完澡穿衣服,嘴里抱怨他是披着人皮的狼,还是匹色狼!

“不如请天假。”他恬不知耻又凑上来。

苏洱拿手挡住凑过来的俊脸,“想得美,大色狼。”说完,把人往衣帽间里推,自己趁机拎起皮包往外跑。

陆衍之追出来,喊:“晚上一起吃饭。”

“哎!”

她应了声,穿完鞋溜了。

她和陆衍之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还没进公司,已经有陌生面孔见到她,窃窃私语。徐老怪亲自在门口迎接,“小叶,原来你和陆总是男女朋友关系,怎么不早说呢。”

“工作是工作。”

“对,小叶这种低调不张扬的个性,我是很欣赏的。”徐老怪尽可能得拍马屁,荣安静早看不顺眼,又见老板这样愈发心里恼火:“找个靠山就是好呀,回家张腿躺平就能拿项目,哪像我们,起早贪黑挣个辛苦钱,呕血拼命得到的项目不及人家吹个枕头风。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带个孩子的妇女,会真看上你?别是图新鲜刺激,玩厌了就扔。”

苏洱全程微笑,不反驳也不辩解,沉默对待。以致于周婕午餐时说她:“真傻,被她诋毁成这样还笑,显得你宽容大度?”

“不与傻瓜论短长嘛。”

周婕停住筷,正色道:“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和那位陆总怎么回事。荣安静的话虽然难听,但有句话说对了,这些有钱人爱玩图刺激。我担心你傻乎乎的一头栽下去,回头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他是小忘的爸爸。”

“什么!”周婕不顾形象叫了声:“真的假的,不是说他爸早死了吗?”

“我和他早就认识了,当年有点误会所以背着他怀了孩子躲到这里。”她把事情经过简短得和周婕说了一遍,听得周婕一愣愣的。

下午的时候陆衍之来过短信,说他去接小忘,所以她没像从前那样赶着下班,安安心心把工作做完。等陆衍之回头来公司接她,她才关电脑下班。

晚餐的地点安排在邮轮,吹着海风吃着美味佳肴,欣赏着斜阳沉入海平线,夜一黑沿岸便璀璨亮起,似点在夜幕中点缀得累累繁星。

她本来以为是场再简单不过的一家三口家宴,没想到是场求婚餐。等甜点的空隙,陆衍之借故离开桌位,苏洱正陪着小忘聊今日幼稚园趣事。

小忘视线越过她,笑着招手:“爸爸!”

苏洱回头,看陆衍之架着小提琴演奏浪漫的乐曲。船上的演奏家积极配合,四周食客静心聆听,他站在光亮里深情款款拉着小提琴,等一曲结尾获得赞许掌声。

他将琴递给一旁的侍应生,接走鲜花款步走上前,当着苏洱的面单膝跪地。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朵中央,是枚璀璨耀眼的钻戒,形状是颗星星。

“璨星,你愿意嫁给我吗?”他目光真诚且深邃,让她呼吸窒然。

嫁给他。

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一天,陆衍之愿意娶她。不是谁的替身,只是叶璨星。她的视线被水汽模糊,只记得自己不住点头,哽着嗓音回答:“愿意。”

等钻戒套上指节,四周爆发出如雷掌声,陆衍之手一带将她从座位上拽入怀里,捧着她的脸吻住唇的瞬间,海岸传来乌鸣声,嘭声之后半空炸出整片得火树银花。

回家泡在偌大的浴缸里,苏洱后昂着头由陆衍之为她抓洗头发,满头的白色泡沫,吹一吹飘出彩色小泡泡。她咯咯笑出声,陆衍之问:“嗯?笑什么。”

“痒。”

她缩缩脖子,说:“有件事我想请你允许。”

“什么事?”

苏洱迟疑了会,鼓足勇气给出答案:“我想在结婚前,见见苏小姐。”

话落,她很明显感觉到替她抓洗头发的手停住,苏洱最终心虚得想绕出这个敏感话题:“如果你不愿意也没事,我只是随口问问,不必放在心上。”

“明天带你去。”

出乎意料,他同意了,后背贴在陆衍之滚烫的胸膛,他的气息喷拂在耳廓,舌尖似滚着火苗灼在耳缘:“最后一次,不要再试探我。”

“嗯,最后一次。”

陆衍之订的是第二天九点的飞机,因两日行程,苏洱担心小忘往返会疲倦于是让陈婆照顾。到潼市时正好上午十点半,苏洱在清谷墓园外花店挑选花样,回头问他:“苏小姐爱什么花?”

“白玫瑰。”

“我也喜欢白玫瑰。”她笑着对店员说:“请给我一捧白玫瑰。”

即使知道自己和苏小姐长的一样,但再次见到照片免不了内心动荡。墓碑是每日都有人来打扫的,很干净,像座新碑。墓碑上的照片,学生气十足笑容灿烂。

她突然有点鼻酸,告诉他:“我想和苏小姐,说点话。”

“好,我在外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