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洱系好安全带,看她在发抖,司机好心开了暖气。

“谢谢。”

司机笑:“不客气,你现在不用害怕。”

不知是错觉,还是自己气急跑得太疲惫,暖气排风开了不久,苏洱闻到一股铁锈的味道,仔细闻又觉得不似铁锈,更像什么东西坏死的腐臭腥气。

她拿手掩了掩鼻子,听见司机开口:“是不是觉得有味道?不好意思,我是干兽皮买卖的,这林子里野味也多,但白天不准捕猎,只好晚上来干活。”

苏洱一解疑惑,笑了笑,看窗外路灯逐渐稀少,开了好一会儿反而越来越偏,不禁问:“这是回市区的路吗?感觉越来越偏。”

“原来的主道之前出了点事,被封路了。只能绕小路出去,这段是有点黑,再往前开会就有路灯了。”

司机边说,从后座椅拿了条干燥舒软的毛巾放在苏洱腿上,手掌无心般在她腿部皮肤擦过。

苏洱没来得及多想,连道谢都没说出口,余光看到后视镜里灯光一闪。几辆漆黑的车子已经追逐逼近,她的心猛地收紧,拜托司机:“麻烦您开快一点,那些人追上来了!”

“好,坐稳。”司机咬住牙齿,踩足油门。

要不是安全带在身上,一俯冲,苏洱差点往前撞。

她抓住门把手,看后面的车紧追不舍,有两台车竟然飞冲过来,超越他们后甩尾并排停在50米开外。

嘭!

后面的车撞击车屁股,生生将司机逼停。

保镖下车走过去,敲了敲苏洱身旁车窗,司机降下一小块位置,保镖说:“夫人,下车吧。”

“不下!”

保镖为难道:“先生发现你逃走,很生气,他就在后面的车里。”

“麻烦把窗关上。”

她不想再听,扭头拜托司机。

司机犹豫了会,选择站在她这边,关上车窗。保镖无可奈何,只好回去复命,一会,陆衍之亲自来请人。他没直接走上来,而是看了眼车牌号,继而绕到司机旁边,敲敲窗。

“谈一谈。”

他口形在说这三字。

“不要开门。”苏洱哀求道。

司机果真英勇,坚决选择无视,连窗缝也不给透露一点。

陆衍之笑了笑,弯下身。短暂消失后,再起身时伴随着一阵嘭然碎裂声,他手里竟然握着块手掌大小的石头,猛烈敲击着车窗玻璃。

车是很普通的二手车,禁不起这样猛烈得袭击,很快就砸出个窟窿。

“喂!你干什么!”司机愤怒得降下车窗,试图找他理论,陆衍之凑过去跟他说了句话,司机的怒意瞬间消减,却而代之得是心虚。

“希望你能忘记今晚发生的事。”

陆衍之拍拍他的肩膀,继而身子探入车里拽苏洱,冷喝:“出来!”

“我不!”

“乖,我不想弄疼你。”他眸锋里温怒尽藏,放轻语气。

苏洱想踢他,不想后背门一开,保镖立刻将她拖出车,不顾她得蛮横挣扎,把人塞到后车里。陆衍之随即也坐进来,控住她还想逃跑的举动,命令道:“开车。”

车原路折返,回到别墅。

苏洱看着眼前这栋建筑,心里很压抑。唯一逃脱的机会没了,再次回到笼子里陆衍之势必会加强看护,想再次逃跑恐怕比登天还难。

“到家了。”他步下车,苏洱扒住车门死活不愿下车。

她咬唇:“这不是我的家,是监狱!满足你一己私欲的监狱!”

他眯眯眼,凑过去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精疲力竭没有办法再逃跑,你希望我这么做吗,嗯?”

苏洱不答话,用怨毒的目光剜着他。

陆衍之作势钻车里,这会,她倒是麻溜得先跑下车,一瘸一拐得往前走。地上铺了层鹅卵石,踩得脚底伤口疼上加疼,她皱眉缩肩,想休息会再走却感觉身子一轻,视野旋转一下被抱在陆衍之怀里。

“谁要你抱,撒手!”

“不撒。”

“不撒我咬你!”

他迈开长腿往屋里走,边笑:“咬,最好咬死我,否则我肯定会报复,你知道的,我这人最小肚鸡肠。”

苏洱愤然乱挣,怎么捣乱怎么来,就是要让他承受不住重量松手。

等他真撒手了,自己被丢在沙发里。

“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先别走。”

她不安分得要站起身走:“没兴趣。”

“会有兴趣的,你等着。”

苏洱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原本要跑的举动因为好奇暂且搁置,陆衍之往隔壁间里翻找东西,没一会儿拎着一个盒子回来。

靠!

医药箱,这是故意哄她不跑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