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握火把,小心翼翼地看着余小凉,望着此人一直在打哈欠。

直至所有人都远离后,余小凉方肯向他展露手中那册书的封面。火把光下,“六军镜”三个大字颇为夺目。

“这本书原本是铜马从韦图南手中夺走,并准备送回中原交给朝廷的。半路上又被我大师兄左孟秋夺了去,并带回江南交给了家师。家师读后觉得此书于你大有用处,便命我将此书给你捎来,并让我向你面授家师他老人家的读后心得。”

“没想到,傅大侠也懂兵法!”刘驽脱口而出。

余小凉听后不以为然,“家师说过,这世上懂兵法的人不过两个而已。其中一个,是与他有一面之缘的落魄书生,另外一个便是他自己。”

接着他开始纠正刘驽,“你称我为‘少侠’也罢了,往后你千万别称呼家师为甚么‘大侠’之类的,家师听后会非常生气。他老人家常说,大侠是这世上最蠢的一种人,害人害己,还自以为是在替天行道。”

刘驽听后赶紧答了句,“我知道了。”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舅舅竟是如此狂妄自大的一个人,连“天下懂兵法的人加上他只有两人”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可让他不明白的是,舅舅说这话时明明是在自抬身价,却又偏偏将一个不知名的落魄穷书生与自己相提并论,直是让人不知所云。【零↑九△小↓說△網】

余小凉见他一副痴痴呆呆、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道:“时间不多,我给你传授完家师的心得秘要之后,还要找个地方赶紧睡一觉,所以你得抓紧。”

刘驽一听,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还请余少……先生指教!”

他拙于处事,“先生”,是他除了“少侠”之外唯一能想得出的敬称。

余小凉显然对“先生”这个称呼颇不适应,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好罢,咱们也不用再客套下去了,这便开讲。”

两人骑马并肩缓缓而行,余小凉记性颇好,将师父所交待的《六军镜》心得一字不差地转述出来。

刘驽听后若有所悟,脑中茅塞顿开,不时下意识地点点头。原来兵法竟是如此地神奇奥妙,他的面前恍惚如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

照书中说,行军打仗有正奇两道,正为主,奇为辅。然而正不掩奇,奇也不能压正……

两人约莫走了一个多时辰,余小凉也说了一路,直觉口干舌燥,他猛地打了个哈欠,“好了,家师交代的事情我都讲完了。【零↑九△小↓說△網】你可还有没有记住的地方,我跟你再说一遍。”

刘驽又问了些细节方面的疑问,琢磨一番后答道:“都记牢了,没有忘记的。”

余小凉听后颇为惊讶,“哦,我以为你要听好几遍才行。”

刘驽憨憨一笑,“此书于我非常重要,即便熬尽脑汁也得记牢呢!”

余小凉伸了个懒腰,将手中那本《六军镜》递到刘驽面前,“如此甚好,我也该去睡觉了,这本书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