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房夫人对房二刚才的表现表示肯定,一高兴就赏了房二几两银子,可能自己也觉得有点那啥了,尴尬的看着窗外,堂堂国公夫人,给儿子点赏赐居然才几两银子,长安市上同样是国公,其他勋贵家的孩子哪个不是一掷千金的主,看的房二心酸不已,同时也愤怒不已,上次把现代家具弄出来,结果管家拿去就赚了3万贯,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我有功、我有大功的欠揍模样。房二恨不得上前给老管家那张二百五一样的脸上来上一拳头。房二有次经过自己家卖家具的门口正好看到掌柜的在交易,一个长安城的小官扭着掌柜的要用300贯买一张红木的桌子、还要配套的几张座椅,旁边一个胡商扯着大嗓门喊着出一千贯要买下那套红木桌椅,结果老掌柜任他吼叫,就在那跟个从七品的小官磨叽,结果从七品以300贯的超低价买走了市价800贯起步的红木桌椅,心满意足的迈着八字步大摇大摆的走了,胡商被老掌柜气的一甩袖子,怒冲冲的跑了,房二调查后才发现,老管家卖东西只要是唐人购买,基本跟白送一样,成本100的东西一般就卖110贯,如果是官员购买,80贯90贯都在卖,如果是胡人富商购买,500贯1000贯都要看心情,这特么要是在后世,得赔的内裤都当出去。回去把这事跟母亲说完后,母亲居然还夸老掌柜做得好,不为什么,就因为从七品是大唐人还是官员,卖份情义,将来好见面。

房二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个时代的唐人是骄傲的,深入骨髓的骄傲,即便是乞丐,也只会向唐人乞讨,宁愿饿死也不吃外族人的施舍,听起来很可笑,细想起来,却不得不为汉唐雄风而自豪,唐朝之所以能成为历史上极尽辉煌的时代,或许就是因为唐人心里这种不可磨灭的骄傲在作祟吧!

今天是杜如晦的寿辰,作为杜如晦的长子,杜构今天必须在大门迎接为父亲祝寿的亲朋好友以及朝廷的同僚。“房氏夫人到!”听到房家来人了,小杜带上笑容立马跑过去:“婶婶,小侄在此等您多时了,这位就是小公子房俊吧,房叔父与家父已经在前厅等候宾客上门了,小侄带您去后院,家母正等着您呢。”

“呵呵,那就辛苦构儿了,俊儿,这是杜公的长子,构哥儿,你们俩以后得多亲近。”房夫人笑着说道,杜构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一股贵族气质,言行举止就跟以前家里请的夫子教的礼仪规范一模一样,温文儒雅,房二叹了口气,后世虽然身为富二代却养成了**丝气质,现在是改不过来了。

“婶婶哪里的话,咱俩家的关系,不说两家话。”杜构笑着应道。

“卢国公到!”就在杜构准备带路时,礼官的叫声吓的杜构一哆嗦,苦笑着对房夫人告了声罪,吩咐下人带房夫人去后院,拍拍脸就上前迎接大名鼎鼎的程妖精。

“程公,家父正在待客,未曾远迎,失礼之处还望海涵,里边请”。杜构绷紧了神经,一有不对劲立马得跑路,响马出道的程妖精实在惹不起,动不动就喜欢拍小辈的肩膀,一巴掌下去,肩膀得疼半天。

“小杜啊,不是我说你爹,你说程叔叔跟你爹好歹也是同僚,还都是国公,你爹不出来也就算了,请柬也不发,啥意思啊,是看不起你程叔叔还是看不起咱武将啊?”程妖精骂骂咧咧的,说话间一巴掌拍在杜构肩膀上,看到杜构龇牙咧嘴的样子,顿时就开心的哈哈大笑。

小杜疼的脸都抽了,到底是没躲过程妖精的魔掌,心想“叫上你们,吃个饭都得冒着生命危险,武将有几个好鸟,喝醉了打架斗殴,餐盘乱飞,甚至拿刀砍的。”挤出一个笑容说道:“程公哪里的话,家父不喜张扬,本来只打算叫些亲朋好友自家人热闹下就行了的,哪知道弄的诸位叔伯都知道了,仓促间,也就未能给程公及其他同僚送上请柬”。

“哦,原来不是看不起俺老程和武将同僚,那正好,俺老程今天特意与其他同僚一起来为杜相祝寿,杜家小子,前面带路。”程妖精大手一挥,身后顿时涌出来一大堆人,小杜看着褒国公段志玄、夔国公刘弘基、鄂国公尉迟敬德以及其他武将从黑暗处互相恭贺着走出来,顿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这些老货有哪个是好鸟,小杜现在很想跑路,想起今晚会发生的场景就打了个冷战,有气无力在前面带路。

杜如晦远远就看见自己大儿子垂头丧气的走在前面,身后一大群武将勋贵,段志玄、刘弘基、尉迟老货,为首的就是程老匹夫,捅了捅房乔,对着前面指了指,示意房玄龄往前面看,房玄龄疑惑的转过视线,顿时脸都抽了,悄悄对杜如晦说道:“看来这老货是来给你添堵的。”

“哎~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上次程老匹夫向户部申请一批军费购买战马,国朝初建,到处都需要用钱,秋税才刚过,户部就所剩无几,老匹夫那里的战马确实已经到了要更换的地步,但是战马更换所需钱财数目太大,我不敢批啊。”杜如晦无奈道。

“这确实难办,战马总伤蹄子,时间久了,数量大了就得补充战马,可惜能充当战马的品种全在胡子那里,价格昂贵。可程老匹夫才不管你户部有钱没钱,他只知道你不给他钱。”房玄龄也哀叹着说道。

“算了,随他闹吧,大不了就是构儿遭些罪吧,谁叫我是他老子呢。”杜如晦看的很开,要钱?没有!其他随便老匹夫咋闹。

“玄龄,走吧,一起去会会这老匹夫。”杜如晦起身并肩与房玄龄走上前去。

“杜相,俺老程家别的好东西没有,就是好酒多,今儿个特意带来50坛俺老程自制的极品美酒给您祝寿来了。”程妖精一挥手,一群仆役扛着酒坛子摆在杜如晦面前。

“是啊,杜相,老程这可是十足的诚意啊,我们哥几个想去他家讨口好酒喝,那都磨了他半年多,他才拿出一坛子分给我们,老程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啊。”鄂国公尉迟老货说道。

“杜相,您先忙着,不用管我们兄弟,我们自便就好。”程妖精话说完就带着一群老货离开,径直坐上了席位。

杜如晦与房玄龄面面相觑,这是闹的哪出啊,哪儿有人祝寿送酒当寿礼的。这老货从头到尾就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摇了摇头也不去管他,反正杜如晦今天是没指望着能过个好寿辰了。

房二随着母亲来到杜家后院,一见面杜夫人就跟房夫人姐姐妹妹的叫的亲热。“这是你构哥儿的母亲,快叫婶婶。”房夫人对房二说道。

“俊儿拜见婶婶。”房二行了个四不像的弯腰拱手礼,谁告诉你行礼时动作要快而敏捷还畏畏缩缩的,谁家行礼弯腰要弯到这个弧度的,房二行完礼就知道完蛋了,这下得沦为笑柄了,没办法,你让一个**丝去学古代贵族礼节,还不如一刀结果了他。杜夫人及其他女眷看着房二行的礼都快笑抽了,笑就笑呗,就**丝的厚脸皮你还笑不穿,全场只有两个人没笑,一个是行礼的房二本人,另一个就是房夫人,房夫人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太丢人了,无奈的对房二说道:“还不去前厅见你父亲,还不嫌丢人的。”房二应了句“哦”对着杜夫人告了声罪就往前厅走去。

“让妹妹见笑了,俊儿从小到大,就古灵精怪,家里请的夫子全被他气走了,久而久子也没有哪位先生愿意教授他礼仪学问,以致到现在还是孩子心性。”房夫人不好意思的说道。

“姐姐哪里的话,我看俊哥儿处处透露着灵秀,将来一定非比寻常。”杜夫人笑着说道。

“房姐姐,听说在家里连房相都要听您的,是不是啊?”杜如晦的一个表亲女眷一脸八卦的问道。

房夫人一听有问这个的,立马就来劲了,开始跟众多女眷讨论如何驾驭男人。听到精彩处,连杜夫人都在一旁不时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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