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外爆竹声声震耳,喜庆之气冲天,打鼓声,祝贺声,赞美声如洪水一般将我淹没了,最后,在众人的簇迎之下,我出了府门,被送进了一台轿子里,听他们称,我坐的这个轿叫鸾轿。

坐进轿里,我快撇不过气来了,见帘子一放下,我便掀开面前的珠帘,重重的呼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打量着这只轿,轿前的帘缦是浅杏色凤纹帷幔,上面绘着水晶,莲花,兰花,绣工无可挑剔,清艳明丽,灵动飘逸。

坐在如此华丽的轿子里,我感到无比的新鲜,蓦然,轿子动了起来,我整个人随着一颤,然后感觉轿子平稳的在走了,我有些新奇的悄悄掀开一边的窗帘,朝外面瞧去,以前在电视上看过古代成亲的仪式,感觉满好玩了,掀开帘子,便看到一群女官捧制着书册宝,一起随行,另有八对紫衣宫女,每人手中托着湘妃竹篮,沿路洒着各种颜色的兰花,隐隐嗅到一股清新的淡香味,心情顿时好了很多,漫天的花瓣,色泽鲜艳,缤纷各异,花香明动,我微微看得愣神了。

蓦然,耳畔响起路旁百姓的高呼,“恭贺王妃……王妃万福。“我不由的抬眼望去,只见四周百姓纯朴,脸露喜笑,一脸的欢欣鼓舞。

我收回了目光,又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在身上,我跟本就不是真正的凤水蝶,我这一嫁出去,好像有千千万万的目光在看着,我低头呼了口气,来缓和心里的紧张,蓦然,自凤冠珠帘摇弋间看到了手腕上带着的紫晶串珠,这灿然华贵的珠子,是娘临行时送的,她说,这紫晶石,是象征着坚贞而永恒的爱情。

我喜欢这串珠子,但没感觉,我与那王爷跟本就没爱过,也就没有什么爱情可说。

抿着唇,有些好玩的数着珠子的颗数,耳边传来百姓的祈福声,礼乐锣鼓中显得那样质朴和真城,我不由的停下了数珠的念头,轻轻的握住珠子,闭上眼睛休息。

蓦感鸾轿微微一顿,将我从神游的思绪拉了回来,我有些好奇的掀开一丝角落,朝前面看去,见到的是府上面的招牌,苍劲有力的写着,“绶王府”,果然是到了。

外面锣鼓齐天震得我心神微荡,心跳无端的跳了好几拍,真是有够紧张的,说真的,我心里还真期待那个王爷长得什么样的。

突然,鸾帷向两边挽起,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恭迎王妃。“说完,一只纤白的手伸到了我面前,我微微一怔,抬起头,握了上去,将我拉出了轿子,任由她牵着,小心地朝前面走去,因为看不太清前方,我只得紧崩着身子一步一步的瞎踩去。

好像是进了府里,耳旁响起女子的声音,“王妃,由于王爷还未回府,王妃先进房中休息吧!”

我皱了皱眉,这是什么状况?真是要见个面还要这么麻烦,我好好的心情现在已经大打折扣了,我轻轻的嗯了一声,就由她牵着朝某个方向走去。

一路上,耳旁是别人拼命的恭贺,赞美,我听着却索然无味了,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王爷是真的因为喜欢我而娶我的吗?

我在旁边女子的指引下坐在了床上,她有些歉然道!“王妃,请您先休息一下。”说完,像是要走人似的,

我轻咳了一声,有些不奈烦的开口道!“请问一下,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感觉她顿了顿,半晌才应声,“管家已派有去请了,到底王爷何时回来,奴俾也说不得准。”

看来为难她,也是没用的,我点点头,“你先出去吧!”

感觉她脚步渐走渐远,我已经支撑不住了,伸手去揉酸痛的脖子,这凤冠少说也有五斤重,再加上身上的这件衣袍,也有七八斤,真是累死我了,我撩开珠帘,见四下无人,赶紧坐到梳妆台边,准备取下头上的钗钿,这个头型还真是复杂耶!取下来费力的很,弄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取下,不过,头发已经弄得凌乱不堪了,我干脆所有东西都拿掉,取过木梳梳直,然后,用一条紫锦色丝带松松的绑住,望着镜中那张娇艳无双的脸,我怔怔的发呆了,今夜的凤水蝶,红妆粉黛,娇花照月,如春花之可媚,眨眨眼珠,我露了一个妩媚的笑。

等待是漫长的,就算我再怎么不懂礼数,也该知道现在的自已被人冷落很久了。

龙凤花烛高照,一室流光溢彩。暂新的凤帐鸾榻,冰纹玉盏鸳鸯丝,大红的慢帐前刺眼的同心结。所有的一切此时,都在讽刺着坐在床边的我,这个洞房冷清的可以啊!

我握紧双拳,感身全身都是力量般,站了起来,烦躁的呼了一口气,心底在呼嚣,这算什么……这算什么?新婚之夜,竟然连那个传说中的丈夫是什么样的都没见到,他这是什么意思?放我鸽子?即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娶我?好好的一场婚礼,竟然冷冷清清,真是让人气愤。

我正生气的在房里踱来踱去,蓦然,几个丫环托着托盘鱼贯地走进来,向我行了礼,然后,一个中年女子上前朝我笑笑,“王妃,想来是饿了吧!“

“我早就饿了!”我有些生气的望她一眼。

“我们为王妃准备了可口的饭菜,请王妃慢慢享用。”说完,那些丫环将菜摆了满满的一桌,从视角上看去,倒真是香甜可口,我叫了那个中年女子坐下来和我一起用餐,她硬是不敢。

其实,我还真不饿,碰到这种情况,我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她站在我面前,报了自已的身份,原来是王府的女管家,叫方梅。

我有一下没一下的夹了些菜往嘴里送,然后,微笑着朝方梅道!“方梅,王爷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可以跟我说一下吗?”

她有些惊讶地望我一眼,然后笑着小心地开口,“不知王妃是问王爷的样貌还是为人?”

我撇了撇唇,“都说吧!”

方梅点点头,开始说了。

原来这个楼乘绶并不是当今皇帝的儿子,是已经去逝的先帝的儿子,与当今皇帝是亲兄弟,很年轻,才二十五岁,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他还是一个翩翩美男子,到底怎么美,怎么俊,我愣还是没有见着,看来这一夜,也没有福气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