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晚上,宇儿的病情才稳定下来,真是虚惊一场,这一夜,我都没有睡好,时不时,我会从梦中醒来,检察宇儿的情况。

就这样,折腾了一夜,我是真得累坏了,第二天,让唐嫂给我看管着,我则睡到了中午……

有孩子在身边,心都要分一半给它,但每当看到它时,心里就有种快乐的感觉,它仿佛就像是硬生生从我心头上割下的一块头。

宇儿被唐嫂及榴儿照顾的很周到,自怀孕到生产完,我确实感觉到累,但身体恢复的很好,这让我比较欣慰。

今天,太阳正暖,春风拂面,很适合游玩,我用长袍将宇儿包裹的很妥贴,抱着它带着唐嫂及榴儿走到竹林里那块空地上小坐,宇儿的眼神越来越灿亮了,眨呀眨,十分惹人喜爱,我笑着拍拍被褥,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我自顾自的介绍着,“宝宝,这边是妈妈,这边是榴阿姨,这边是唐奶奶……”

我话刚说完,就引来榴儿与唐嫂一片大笑,都争着去逗它,宇儿似乎能感受到此时的气氛,小嘴一弯,似乎在笑。

“咳……”突然从头上传来重咳声,我们三人同时抬头望去,只见赤染拿着剑抱臂站在不远处,望了一眼我手中的宇儿,语气争分相对道!“绶王妃,孩子你生完了,恕这里不能留你了,我劝你赶紧另找地方居住吧!”

我皱起眉,知道她是来故意挑衅的,刚想开口,却听榴儿出声了,“赤染姑娘,你这话从何说起?难道你想赶姐姐走?”

赤染脸色微微一阴暗,睬了榴儿一眼,轻哼道!“赶她走?哼,她还真是有脸住下去。”

我脸色微微一冷,淡淡出声道!“赤染姑娘,我有得罪你吗?”

“你是没有得罪我,我只是替你感到无耻而已,你有什么资格住在这里?你已经是有夫之妇,你凭什么缠着主子不放?难道……”她话还没说完,就听撕的一声,一支飞刀不知从何方向疾射而来,刺进了赤染的左肩,鲜血顿时迸射而出,吓住了我们所有人。

赤染吃痛的捂住肩上的伤口,低呼出声,眼神望到某一处,突然恭然的垂下头去,声音无比委屈道!“主子……”

听着她的话,我赶紧回头朝我身后望去,只见冷澈已经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了,眼底寒光横溢,眼神无比峭冷的盯在赤染脸上,语气更是冷酷无比,“谁准你说这些话的?”

赤染头一别,咬唇低声道!“主子……赤染只是……”

“闭嘴,你要是敢在说一句话,信不信我立即杀了你。”坠地有声的话霜结千里,让人顿时掉入万年寒洞。

蓦然,只见赤染的身后走来一抹娇柔的身影,赤云一脸沉静的出声,“主子,您对赤染的处罚未免过于无情了。”

冷澈背起双手,怒哼道!“怎么,你想帮她?”

“不是,赤云只是认为,赤染虽有过,但也不至于取她性命。”

“这不用你来插手,下去。”冷澈淡淡的阻止出声。

却在这时,垂着首的赤染顿时抬头怒望我,咬牙切齿道!“主子,赤染不懂,主子为什么待她尤如上宾,她只是一个逃犯而已,我们不杀她,已经够仁慈了,难道她一辈子都想赖在主子身边不成?”

赤染的话惊起了我心中的一道波澜,的确,我不可能一辈子赖在冷澈身边,该走时,还是要走的。

冷澈怒瞪她一眼,眼神骤然望向我,眼底的寒光立即收敛,释放出一抹柔意,他掀唇一笑,“有何不可?”

冷澈的话立即让当场气氛僵硬,我也惊讶的张了嘴,他在胡说什么?他清楚他这样的回答是明智的吗?我嗯哼一声打破沉默,“咳……我会走的……”

“如果你只是因为她的话想走,我不准。”微怒的声音适时响起,将我的话压制下去。

我抬目正视着冷澈,语气坚决道!“冷澈,赤染说得对,我必须过我的生活,所以,再过几天,我就会离开。”真是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连再留下去的余地都没有了,反正迟早都要离开,而且,宇儿也满月了,也是时候离开了。

“我说不准呢?”冷澈低沉的声音压抑着爆发的怒意,眼神不在温柔,倒显得迫逼。

我坦然面对,抿唇一笑,“冷澈,我去意坚决,你还是放我走吧!”

“主子,她即然这么想走,就让她走吧!何必强求呢?”不远处的赤染得意的微笑,落井下石的话适时响起。

“赤云,把赤染带下去。”冷澈淡淡吩咐。

我怀里睡着的宇儿也被唐嫂抱走,瞬间,整个安静的竹林只留下我与他,他缓步踱到我面前,在我对面的石倚上坐下,微抬的目光盯在我脸上,他低沉出声,“你真得决意要走?”

“嗯。”我轻应,心里也打定了这个主意。

“你要去哪里?”他低哑出声。

“随便找个地方落脚。”我笑。

“如果你想离开也行,我为你按排。”

我抬头感激一笑,摇头道!“不用,我自已寻找就可以了,不麻烦你了。”

“给你两个选择,接受我的按排,或者留下来。”他使起了独裁的手段。

我笑得无奈,“就没有第三条路给我走?”

“没有。”他说得坚决。

我苦笑出声,“冷澈,你可知道依赖这种情感会上瘾的,你就不怕我以后缠着你不放?”

他唇角微扯,一抹笑意浮现,“只要你愿意缠着我,一辈子都可以。”

我摇摇头,回笑道!“可能我不行,我以后有我的生活,我们就到此为止吧!有句话说得好,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也是说声再见的时候了。”说完,我站起身,就要离开。

却不料,身后突然响起他有些悲观的声音,“你就这么绝情?”

“朋友嘛!不可能天天在一起的。”我笑得洒脱。

却听身后蓦然响起他自嘲的低喃,“朋友?我们只是朋友?”

“是啊!”我回头焉然一笑,踏步向前走去,心里有些沉重,冷澈,别怪我绝情,我不想这样的。

回到房间里,我将我即要离开的消息跟榴儿与唐嫂她们说,她们都万分不舍,而且,还说要去找冷澈再商量,我说这是我的意见,不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