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顾念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顾念看起来很难过，她伸手揽了揽她的肩，声音很温柔：“怎么了？”
顾念勉强笑了笑：“没……没什么。”
事情尚未有定论，她好像难过得太早了。
她不想说，简夏也就不追问，只是拉着她的手往楼上去：“时间不早了，你得睡觉了，明天一天的课呢。”
顾念讪讪应道：“知道了。”
那一个夜晚，顾念失眠了，人生十九年来，第一次失眠。
她从未怀疑过她将会和沈含之携手走完这一生，像她爸爸和妈妈那样，即便子女都长大了，也依然恩爱如初。
可怎么她的开头却这么不顺呢？
李画的话，让她忍不住多想，让她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李画回到家中之后，又去找了沈含之。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知道，如果这次孩子真的打掉的话，她就一点筹码都没有了。
上天赐给她的礼物，她可以让沈含之不得不奉子成婚，这样好的机会，她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
沈含之看到她之后，满眼不耐烦：“你怎么又来了？”
李画开门见山：“怀孕的事……我告诉顾念了。”
沈含之有片刻的怔愣，然后本能地抬手猛地给了李画一个大耳光：“你疯了吗？”
李画伸手捂着自己的脸，红着眼看他：“我没疯，我为什么不能告诉她？”
向来温润的沈含之这会儿却暴躁无常，他脑子里纷乱一片。
这会儿已经十点钟了，外面的公交车早就没了。
但他要去找念念，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但他就是要去找顾念。
他抬脚要往前院走，李画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