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干硬的土地上被殷殷血水浸成了暗红色,在夕阳的余辉中,一场惨烈的大战随着匈奴的溃败而落幕,却仍没有结束,次日天天明,匈奴人一定会发起更加惨烈的攻击。

“可恶....”

於夫罗满目狰狞的狠狠一拳砸在虎皮软褥上,白日一战不仅损失了数百名匈奴勇士,对于军中的士气乃是一大打击,万余匈奴勇士竟然败在了几千名汉人手里,实在让於夫罗感到耻辱。

“单于何须如此动怒。”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站起来,晃了晃手中的巨斧,瞥了一眼汉人女子,眸子掠过一道贪婪之色,而后恶声道:“明日一战,待俺索罗斩了那厮,献给单于下酒。”

要说索罗信誓旦旦的下了保证,於夫罗深信不疑,索罗一身力气不下于之前连斩两员汉将的骨都,再者索罗一身武艺绝非死去的骨都可比,一身怪力加上一身武艺,於夫罗相信方悦绝非索罗对手。

只要方悦一死,区区数千守城汉军他还不放在眼里,念及此处,目光掠向一旁盘膝而坐的一名汉人。

此人虽为汉人,可自称骨子里流淌着大匈奴的血,且为自己起名姒复,至于其汉名其自称以此为辱不愿提及,久而久之大家便称其为姒复。

一年之前前来投奔。那时的匈奴正直须卜骨杀其父自立,当他无计可施的时候,正是此人献计联合白波贼郭大反杀须卜骨,从而一举夺回了单于之位,自此於夫罗对其信任有加。

“索万骑(相当于汉人中的将军),勇则勇也,然索万骑斩了那员汉将又将如何?”姒复微微瞥了一眼於夫罗,幽幽的说道:“汉人素来不是匈奴骑兵的对手,可若其龟缩城内,借着城墙的防御,凭着万余骑兵攻下怀县,难....”

“姒复,你是瞧不起我索罗吗?”索罗一双牛眼恶狠狠的看着姒复,不屑道:“区区几千汉人,有城墙防御又如何?老子照样能打下来。”

“滚一边去喝酒去。”於夫罗拿起手边的就酒囊砸向索罗,索罗扬手接住就酒囊,狠狠灌了一口气,大摇大摆的退出帐外。

姒复看向索罗背影的目光中掠过一道幽冷的光芒,而后回过头来对於夫罗淡淡的说道:“目前形势,姒某有两侧可供单于选择。”

於夫罗急声道:“快说。”

“匈奴素来善野战而不善攻城...面对有着城墙防御的王匡,一者先退回河东,伺机再战不迟。”姒复伸出两根手指道:“第二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城门附近埋上伏兵,引诱敌军出城迎战,而后可趁机夺其城门,如此怀县可定也。”

姒复神色平淡的看着於夫罗销魂的销魂的表情,站起来什么也没说,面无表情的走出大帐,自古多少英雄难逃色字一关,而匈奴人似乎对于床地之事更加热衷,且无羞耻之心,放在任何汉人诸侯绝无可能,在军事议会行苟且之事。

於夫罗是他百般挑选之主,但愿於夫罗对于色字一关能够参透,否则不知将还要等待多久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