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过去,矛盾太多了。

当我将在石室内发现鼻毛男尸体的消息告诉马怀仁的时候,他先是一愣,然后低呼可惜了,那鼻毛男跟了他很多年,在学术方面能力十分不错,特别对秦史有相当独到的见解和研究,如无意外五年内他就可以提正,现在却死了……

“他不应该下来的,”马怀仁痛苦地嘀咕道,“我让他和队伍扎营等我,他怎么就是不听?”

“我在营地找到你留下的字条,还以为你和他迫不及待下来了,你……”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间又想不起从哪里入手。

马怀仁坚持自己没留字条,但随即又让我别说出去,徒弟任性出了意外死了,不能让他再蒙羞,不能不为他家人留点补偿。

这话……我无法反驳,作为一个考古男,虽然关乎性命的意外比同样修地球的地质系是少很多,但常年和古墓遗址遗物打交道,难免有时候会发生意外,下墓碰到粽子黑驴蹄子质量不好挂掉的,误碰机关挂掉的,鬼上身发癫伤害同行的从来就没少过……

这都是将脑袋别在腰间的干活呀,可就算这样,咱们的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实在太辛苦,太苦哔了,于是我点头同意了他的话。

话到这里,马怀仁忽然告诉了我一个相当意外的消息,黄家兄弟没有死,工程兔在这设施外层搜寻,找到了他们,现也在医疗区某个帐篷里修养,他们状况非常糟糕。

我一个激灵,阿西吧这两小子竟然那么命大,而且还真离开人脸洞下到这里来了?我想到之前在设施门口不远处看到的那些保安的尸体,不由得一惊,果然黄家兄弟早就留了一手,恐怕他们安排那些保安在这里是打算,到时候拿到那什么修仙者遗物,就来个黄雀在后,黄家兄弟和我都有灵力在身,就算打不过我也斗个两败躯伤,到时候这些半路杀出的保安就起到决定作用。

高呀,是在是高了,我觉得这主意一定是黄天那厮想出来的,就黄二蛋那摆设似的脑袋,他想不出来,但他这如意算盘明显打错了,那些保安没有伏击到我们,却全都丧生在五指乌手里。

我又问他,只找到黄家兄弟吗?还有一个女生呢,短头发穿着职业套装的?我不相信张君罄那么强悍的身手会挂在这种地方,但想起那防爆门后恐怖的次声波又不由得怀疑起来,我心里替小姐姐那对四十寸的长腿感到不平。

好在马怀仁他摊手,摇摇头说没有,这才让我松了半口气,随即我问他“那这里到底怎么个状况,运了这么多机器来……”

“这里的情况相当古怪,”马怀仁顿了顿,思索了好一会才接着说,“该怎么说呢?”

我又不是你,特么如何知道怎么说?你神经病呀!

“你可以把这地方想象成有众多堆叠的遗址,”马怀仁道,“但它又并非同一性质的堆叠,它有墓葬也有非墓葬的遗物遗存,我比较倾向它是一个大型的作品。”

“啥?谁的作品?”我瞬间脑筋就打结了,马老头你是不是磕了什么糟糕的那啥?

“王祤的作品,”说这个名字的时候,马怀仁的双眼是放光的,嘴角也扯了起来,“你知道王诩是何人?”

我搜索了一下脑海中从书本里学过的知识,还真不知道这人和隔壁老王有几毛钱关系,但是为了保研的关系,我当然不能这样坦白啦,而且瞅马怀仁那神情也不像真有意考我,而是让我问他,他好丢出高论,学者就这德行,见怪不怪。

于是我果断摇头比较快,马怀仁得意地倚老卖老教训了我一顿,说这个王诩就是鬼谷子的真名……啥那个传说中的鬼谷子?我不由得想起上面广场的人鱼铜棺来,铜棺材里面确实留着诩的一段相当于铭文的话。

可我转念一心想不对呀,王诩是春秋到秦时的人,他和人鱼是朋友,可笨蛋公主说过徐大忽悠曾经带人鱼忽悠过秦老板,这几乎是同一时代的人,怎么就都找到人鱼呢?难道说当时人鱼很常见,菜市场十文钱一条还买二送一?

我想套一下马怀仁的话,于是没给他说铜棺材的事,问他依据从何而来,他的话让我有点坐不住了,他说在我昏睡的那几天你,工程兔们陆续从上面运了不少东西下来,他确认之后又运送到了外面,其中就有我亲手打开的那人鱼铜棺。

“这可是一个大发现呀,人鱼这物种一直只存在传说之中,没想到真就被我们发现了,不错不错……”马怀仁喜形于色,笼罩在一层学者的光辉之下,他接着说,“之所以我觉得他是王诩,除了棺椁里面的铭文,还有蒙琇将军的衣冠冢……”